“你这么一勺子一勺子的喂,是嫌我成日吃药不敷苦吗?”太皇太后白她一眼,开口时非常没好气的。
“宫中看似鼎立之势,实则对皇后一点好处都没有,她所做各种,也不过是想拉拢我罢了。”
“你啊――”太皇太后把碗递还畴昔,捏了几颗蜜饯,直到嘴里的苦涩稍退,才又开口,“这两天跑那里去了?我听随珠说,你整天不着寿安堂。前几日.你皇姑进宫,你也没见上一面,她还问你来着,晚膳在我这里用的,都没比及你回宫来。”
元清端着碗的手一顿,换了一副撒娇的神采看向太皇太后:“您也忒偏疼,这就帮着外孙女儿,数落起我来了。”
但是呢?
太皇太后缜着脸:“你不说,我也晓得。头一天高氏领着小高氏来我这里闹起来,你就去了一趟景仁宫,紧跟着,皇后就给容儿出了这么个主张,叫把让哥儿送出宫去。我下了懿旨,高氏没体例辩驳,这口气,只能临时咽了。这两天呢?小高氏日日闷在宫里,连面儿都不露,庆妃早就抱病不见人,昭妃看着是没动静,实际上――”她拖长了音,端着核阅打量元清,“你每天往长春宫跑,打量着我不晓得呢?”
卫玉容在中间儿看着,几不成见的撇了一回嘴,就想上手把碗接过来:“还是我来吧。”
元清一双杏眼闪了又闪,看看她,又低头看看手上端着的药,吞了口口水,递了畴昔。
元清这会儿又机警了起来,站起家来,往桌案旁挪畴昔,端了那碟早就备好的蜜饯来:“你醒醒味儿,缓一缓阿谁苦。”
萧燕华便放心的合眼小憩,再不去提这档子事儿。
如果没了太皇太后的庇佑……
这深宫当中,想安稳度日,可实在是难如登天。
她眼一眯,收住了话音,又想起之前徐明惠的那番话来。
“她才是最能安顺的一小我。”萧燕华双手一抬,略一拢,对插着放在了脖子下头,调剂了下姿式,又仿佛不太愿同季兰说再多,“今后你就懂了,皇后的事儿你就当没闻声,我也当不晓得,外头都叮咛好了吗?再有人来,一概不见。”
元清面上难堪一闪而过,嘿的干笑两嗓子:“您内心实在都清楚,干吗非要问我这个。”
元清手持着配套的青花小勺,舀了一勺子的药汁,就动手吹了吹,一面往太皇太后嘴边送,一面无所谓的回:“谁给她吊脸子了。我在您跟前奉养,服侍您进药,要她来卖这个灵巧吗?”
却说此时的慈宁宫中,连续三四日都不见人影的元清,正端坐在太皇太后的床边,打随珠手里接过青花的小碗,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跟着她的行动晃了晃。
太皇太后几不成闻的叹了口气,伸脱手去:“把碗给我。”
季兰欲言又止,毕竟压下了心中的迷惑,站在中间儿点点头:“都叮咛了,才刚连翡翠都打发走了,底下的主子们晓得轻重的。”
太皇太后一眼横畴昔:“好端端的,你做脸子给她看干甚么?”
太皇太后摇点头,一口药进了肚,舌尖便只剩下苦涩:“你连续几日不见人影,何曾到我跟前来问个安好了?容儿这几天日日在我跟前奉养,方才你接了碗,是不是烫动手了?她是在你面前卖乖吗?偏你这么多心机。”
元清一愣,不明就里,却没忙着递畴昔:“还烫着呢,我服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