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汗青中的胡亥对赵高言听计从,也并没有在此时死,所以是否非论他做甚么,胡亥都不会死呢?他想试一试。
他摸出一支火折子,将后摸出来的那封手札,作势要当着林苏青的面,一把将作假的手札烧成灰烬。
他瞥了瞥赵高,而赵高非常懂察言观色,立马就发觉了林苏青的疑虑,随即道:“世毅君,老臣此举尽是为了世毅君的前程所着想。世毅君如果不肯意,老臣将其毁了,照发原案便是。”
又是皇位争斗?林苏青欲哭无泪,二太子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扔他来送人头?
“世毅君颖慧过人。”赵高再度摸出另一封装帧一模一样的手札来,“老臣任中车府令,兼行符玺令事二十余载,陛下的圣旨与大小事件皆是由老臣代为执笔。”
猜是不好猜,不如随心而为尝尝看!
难怪胡亥会听信赵高谗言,林苏青心中想着,那便以恶制恶,以杀人灭口反击。
“世毅君不是多此一问吗?世毅君自少时便跟从老臣学习律法,如何臣也不能不帮你呀。”
“您不会杀老臣。您晓得这笔账当如何去算。路只要这三条,就看世毅君如何决定。”
仿佛生造了一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窘境。
继而,赵高将那碗掺着灰烬的汤药推到林苏青面前,貌似诚心道:“世毅君,您若当真气恨老臣,您便将这剩下的汤药赐赉老臣,老臣二话不说一饮而尽。但是您要考虑清楚,如何向世人解释陛下与老臣的死因,老臣担忧届时太子究查起来……予您倒霉。”
而胡亥厥后一向是傀儡天子,也没有人真正的晓得胡亥是否受过赵高的勒迫。
只见赵高公然从袖中摸出的一封尚未封蜡的手札,而后他抬起耷拉的眼皮瞥了一眼林苏青,意有所指道:“这是陛下今晨口述,令老臣誊写的圣旨,世毅君可想晓得此中写了甚么?”
赵高微微一愣,揣奸把猾道,“望请世毅君听老臣忠告。陛下病入膏肓,现下又身中剧毒,早无回天之术。”
林苏青一把擒住赵高的咽喉,睚眦道:“你觉得我不敢杀你?”
好一个穷奸极恶的无耻老贼!步步为营算计得淋漓尽致。
林苏青沉着问道:“若我二者我都不选呢?”
不管是从身份职位,还是可行性,只会被科罪为――投毒的是他这个皇子,下毒手的也是他这个皇子,真正的凶手也就是他这个皇子呀!
林苏青惊诧――这个奸滑的老贼。
他伸脱手点了点此中一封手札,道:“眼下这是一封遗诏,陛下玺印又千真万确。可详细内容是何,试问又有谁敢质疑呢?”
如果躺着的人真的是秦始皇,那么不出所料的话,他对应着汗青中的胡亥,而这位大人,应当就是赵高。
赵高见林苏青显出妇人之仁,道:“世毅君,不是老臣不让陛下活过本日,而是陛下他本身不想活了,不然陛下也不会急召老臣代拟遗诏。老臣也只是借您之手,帮陛下摆脱病痛的折磨罢了。”
“手札?”林苏青眉头皱了皱,瞥见那暴露一角的信封,他这才将信将疑的松开手。
又看了看天子,已无挣扎,只是面色已由灰青变成紫黑,仿佛气味将绝。
林苏青虚与委蛇道:“你迟迟不派人发送出去,莫非是想窜改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