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的茶具还未收起,陈百川想起本日无事了,径直走到石桌旁,挑了个树下顶风的位置坐下。往清理洁净的茶壶里放入一小捧翠绿,再注入滚烫的清泉,看茶叶由卷到舒,沉沉浮浮。
陈百川像只偷腥的猫儿,趁着父女二人上演父爱情深、女儿孝敬的家庭大戏之时,轻手重脚的想从大厅正门偷溜出去。
詹老头胡子横飞,看模样气得不清。他夺过陈百川手中的绸缎袋子,解开一看,里边翠绿色的叶子不恰是茶叶。
卢管家昨夜小饮了几杯,此时也有些困乏。他揉着眼睛道:“每日此时,小主都会出门。小七女人有甚么事情,不如先奉告我,我再转告小主。”
白霜不知何时到了白谦身边,搂住他的左臂,和平常一样撒起娇来。
本来这狗,急了要追着人咬!
“爹爹的身份就是霜儿的爹爹啊,其他的不首要。”
如此高雅时候,怎能不配佳句?
陈百川轻叹一声,只道拿起轻易放下难,看来白谦是不会等闲罢手了。
第二天凌晨,陈百川按例出门,绕着陈府四周一条不着名的河道晨跑。
情急之下小七也顾不得礼数,还不等卢管家留步就赶紧问答道:“卢管家,你家小主呢?快把他叫出来啊,或者带我出来找他。我有急事啊。”
小七气喘吁吁,看来是一起小跑过来的,她捂着不断起伏的胸口说道:“那你快点,我有急事找你家少爷。”
小七咬尽嘴唇,眼看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仆人们还没敞开大门,守夜的保护先被一串短促的拍门声吵醒。当他揉着昏黄睡眼把门翻开,一道芳华妙丽的身影仓猝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