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天,秋姜见到他都不假辞色。李元晔心宽,倒也不在乎,只是感觉有些好笑。过几日天气更好,又到了骑射比试的日子。君子六艺,本为一体,自成礼法,缺一不成,自周时礼崩乐坏后逐步沦丧,但是,士大夫阶层、士族高门对此却非常推许。到了魏晋时候,社会民风重文轻武,骑射一度荒废遭鄙,而至南北朝,南朝武将职位寒微,习武骑射是下劣等末流,天然不被正视,书院也未有教习;北魏前期重武轻文,汉化后则文武并重,骑射在现在的书院是必修的项目之一。
世外清净地,让人耳目一新。
秋姜面前一黑,差点昏迷。
“多谢小娘子。”元晔再拱手。
秋姜游移了一下,道:“……算了,我们归去吧。”
秋姜舒了口气,低眉起家,轻手重脚地扒开竹帘出来。
秋姜并非不通乐理,相反,三世叠加,她会的乐器很多,尤善琵琶和钢琴。但是,对七弦琴和此时笛箫等吹奏类乐器却一窍不通。倒不是二者吹奏有多么困难,乐器都是相通的,学一样而通百样,这并非没有事理。但是,此时的古琴乐谱较难了解,她只得其形而不得方法,难以了解此中的内涵,弹奏出来老是不伦不类。
他无所谓地点点头。
秋姜跑得累了,在一处河边停下,俯身捧了些水来润润唇。饮完,她才发明没有照顾帕子,一时有些犯难。
反面我作对你要死啊?
四下温馨了半晌,俄然掌声如雷。
俊朗少年笑道:“其他功课都是劣等,为何这琴艺一项如此亏弱?鄙人见谢郎如此丰度,怎有疏于乐理的事理?”
久久无人回应,元晔转头看她神采,见她怏怏不乐又有气无处发地揪着不知从那边拔来的一株野草,不由冁然,低头笑道:“逗你的。”
几人中年长的一个被推着上前,看看他,面色绯红,神态有些拘束,一双晶亮的眼睛倒是毫不避讳地盯着他一个猛瞧,道:“我们可不能做主。不过二位郎君既是士族后辈,便是朱紫,村长定然以礼相待,求之不得呢。”
秋姜仿佛被一个惊雷劈中,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
二人一起疾行,终究赶在入夜前到了村庄。这一片地儿确有十几户人家,不过都是夯土锻造的低矮屋舍,日晒雨淋,地基和木条都露在内里,看着摇摇欲坠,不是很稳妥。几个浣衣返来的小姑一起嘻嘻笑笑,见到他们却停下脚步,痴痴地望着,过了会儿,又叽叽喳喳笑着退到了一边,相互推搡着,不时朝他们这边望来。
秋姜瞪他。
秋姜就道:“你跟着我干吗?”
元晔道:“你是我的师弟,我天然有任务庇护你的安危。天气已晚,还不随我归去吗?”
李元晔在她身后笑了笑,拉了马陪着她安步。
秋姜愤恚不已:“闭上你的嘴!我谢三娘,没有学不会的!”
元晔道:“以天为盖,以地为枕,又有何难?”
李元晔一笑,驾马紧追,不刻便与世人拉开间隔。
“门路崎岖,你谨慎着点儿。”元晔在她身后道。
但是,在君子六艺的浩繁科目中,她有一个短肋――七弦琴技艺。在“礼、乐、射、御、书、数”的“乐”中,七弦琴是必修乐器,想绕过都不可。
“……”
我勒个去的!
元晔发笑,去阁房取来一把乌木琴,先教她调音和试音。秋姜心不在焉的,天然学的不好。李元晔在她身后道:“不明以是的人,还觉得你在思念哪家娘子呢?甚么事想的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