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叶行之是县长的首要佐官,很有才调,常日不但帮忙县长断案、办理文书堆栈,特别期间还帮着治安领民。能够说,曹勉如果没了这个县丞,还真是举步维艰。新安是大县,便置有两个县尉,分为法曹和户曹。邱明渡固然名义上是正职,却尽管些户籍民用之类鸡肋事件,实权还不如县内各个邻长,天然比不上总管治安捕盗的法曹周昌了。
高兆一双眼睛笑眯眯的,活像个弥勒佛,红光满面,笑而不语。门徒崔文继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低着头不发一言,目光偶尔挑起掠过火线孙府,又敏捷收回。
身后有人抬高了声音轻咳。
元善建望向他:“你要说甚么?直言吧。”
这叶行之和周昌都是狗头县长的亲信,邱明渡心知肚明,内心嘲笑,面上却温暖地欣喜道:“县长放心,叶县丞已经带兵围住了孙府后门,不刻便赶过来。”
元晔见她神采忧愁,心中有愧,抬手按了按她的肩膀,微浅笑道:“别想这么多,船到桥头天然直。就算有甚么,那也是我该处理的事情。”
孙府保护都是军中退役的妙手,要不就是江湖绿林,个个悍勇,是以盘冉领人强攻时虽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到了府中,却遭到了空前的阻难。
尔朱操笑道:“不是进了贼吧?”转头问红脸瘦子,“高使君,你觉得呢?”
元晔对他拱手:“将军有礼。”
元善建轻舒一口气:“依你之见呢?高卿。”
058箭在弦上
元晔躬身:“河南郡幢主盘冉杀了孙文之的侄子孙瑾,已然和孙家、卢家结下死仇。臣愿前去游说,申明短长,他必定情愿在大兄救兵救驾之前保护陛下。”
“这有何难?”李元晔俄然上前道,“不过是一个幢主和这孙府的抵触罢了。”当下把梁家小娘子被掳,盘冉来救,误杀孙瑾的事情一并说了。
元晔一怔,却不起火,而是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尔朱操神采陡变,咬了咬牙,面色涨红,气愤地望着他。元晔却只是伫定地笑,回身跪倒在地,行了一个顿首大礼,朗声道:“陛下圣常,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叶行之一挥手。身后窜出两人,按住曹勉的肩膀,上了绳索枷锁。曹勉大惊,更是不解:“行之,你何为么?”
元晔捏了捏她的脸颊,见四下无人,低头吻了吻她。秋姜有点儿猝不及防,脸颊绯红,悄悄推了他一下,却被他抓住了手,放在唇下。她一昂首就瞥见他唇角意味清楚的笑意,神采更加宽裕,他却笑得更加畅怀了。她忙抽回了手,瞪了他一眼。
高兆贴到他身边,谨慎地提示:“陛下,现在不是活力的时候,而是如何荡平叛贼。”
元善建大手一挥,道:“他们已经晓得朕的身份,但说无妨。”
那侯官道:“孙府方才大闹,发明暗道,藏有大量兵器。卑职在城南的探子来报,豫州都督府参军孙文之和汝南郡郡守卢庆之公开里以募农开矿的名义招兵买马,又以开矿为名安设,暗自开采铁矿,锻造兵器,欲图谋不轨。”
李元晔道:“汝南郡郡守不但是一方镇将,统领精兵千人,又是豫州都督府多数督、河南王元瑛的亲信,在这河南郡,几近是一手遮天。孙瑾既是他的表侄,又有何不敢?这山高天子远的,便是陛下驻跸至此,想必他也不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