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相怒道:“恰是因为话都没说过几句,她才如此悲伤。哼,你那么聪明莫非这也不懂么?女人是用来哄的,不是用来晾着的。我看你就是用心搞鬼,害得凌蜜斯出了李家村后,日日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整小我瘦了一圈”
陈空蓦地想起在李家村的废墟中,曾进过一间屋子,内里供奉着吕洞宾的神像。吴相仍出的一触既成粉的符纸便是那屋子墙上贴着的,吴相念的咒文便是那屋子地上写着的。
吴相壮起胆量,合掌为礼,颤抖道:“叨教大仙是何方崇高?”
五猖将士瞧了一会夜雨,俄然昂首望向谷风,用沙哑刺耳的声音道:“传闻你把玄武铁甲磨成了粉,合水吞下。是以功力大涨,几近无敌于天下,是也不是?”
不提凌泉倒罢,一提凌泉,吴相更是怒不成遏,道:“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凌蜜斯美意给你治伤,你却惹她如此悲伤!”
谷风大惊失容,这事他做得非常隐蔽,只娑婆散人与他两人晓得。现在娑婆散人已死,天下应当再无人知才是。哪知吴相呼唤的五猖将士,却能随便喝破他的隐情。
将士昂首望天,暴雨顺着他的甲胄流下,他的面孔被铁甲覆盖,只要暴露的双眼更加妖异。
陈空有些微怒,嘲笑道:“哟,和尚拿起道符来了,明天年是开眼界了。”
他茫然的看了吴相一眼,吴相脸上尽是狠气,怒道:“你敢骂我龙术师祖,还敢打我,明天定要给你些苦头尝尝。”
吴相不去理他,将符纸一抛,念叨:“弟子出门起隐士化为惊天动地五猖兵,挡路人化为捆山截凹五猖兵,祖师前去五猖兵,弟子后随大喊三声,策动十万天仙兵,十万地仙兵,十万水仙兵,前去十万山头,吾奉太上老君吃紧如律令!”
陈空像是把头钻进寺庙古钟,又被人狠狠敲了一锤也似,脑中嗡嗡作响。他一贯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那里被人如此顾虑过?又那里有人会为他如此愁肠百结?他一时欣然,竟有些痴了。
“吴相,你干吗呢?”
五猖将士又将泛着红光的眼看向吴相,沙哑道:“正五猖兵马分上,中,下三等。上等是属于二郎神的兵马,中等是张五郎的兵马,劣等是吕洞宾的兵马。你这秃顶资质痴顽,学得是劣等五猖术。”
陈空忍不住哈哈大笑,吴相竟把那疯子的安插当真了,还学得似模似样的。
陈空不自发的笑了,道:“你我都是重伤之人,保命尚且力不从心,还斗个甚么?你从速去找凌泉,好让她再为你稳固稳固。”
陈空起先感觉好笑,垂垂感觉这咒文极其熟谙,好似刚在那里听过。
符纸划过的空中闪起了火花,一道轻烟冉冉升起,一股奇特的味道四散开来。陈空只觉这味道既难闻又熟谙,细细嗅了嗅,感觉这味道仿佛像是用电蚊拍,电死吸饱血的蚊子时散出的味道,便就是人血燃烧的味道。
吴相一时语塞,伸手在裤兜内摸索一阵。他武功虽失,但从小磨炼的意志力还在,虽遭了重击,仍运营着和陈空为敌。
五猖将士仰天大笑,笑声沙哑如锈铁相击,道:“吾乃五猖老祖,竖子安敢饶舌!”
陈空浑身的雨水印入肌肤,竟也不觉酷寒。他蓦地想起一事,暗道:“之前我见那瘦长影子淋一场雨便强一分,莫非这暴雨中果然有古怪,连我的伤也能治好?我从弥山顶摔下,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仿佛也鄙人雨,这究竟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