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散人见谷风神采凝重,没有半分辩笑之感,不由尖叫起来,怒道:“好逆贼,那你刚才让山中派的家伙杀了我便是,又为何要救我性命。”
屋檐上的山中门徒也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一击,一时忘了跃下。
霍福百思不解,干脆便不再细想,手腕微动,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又握在手中。
陈空听得心惊,暗道:“莫非我一向以来看走眼不成?娑婆派竟有如此气力,把那日弥山之巅的异派者全剿除了?如此这般,我在江湖上更加寸步难行了。”
谷风眉头越皱越紧,迷惑道:“这我也不明白,不知为何每次你碰到伤害,我都会忍不住挺身相救,刚才是,之前钱律要杀你是也是。哪怕我心中有千万个不肯意,我的身材仍会救你。”
谷风破了霍福的鹰扑术,一方面是因为他武力通玄,一方面是因为出其不料,攻其不备。此时他见十余名妙手居高临下向他袭来,赶紧向后躲去。
“咦”娑婆散人停下了沉醉的吸允,道:“如何有血腥气?还是人血的气味。”
刀刃不再亮光如新,因为之前残杀娑婆弟子之时,已然蒙上了一层腥血。
能让他镇静的,只要殛毙。
谷风一时不知该追击何人,因而只得作罢。他微微嘲笑,抬头喝了一口雨水,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放肆。”
娑婆散人大惊,怒道:“你这混小子,说甚么呢?别胡说。”
这是他第二次感遭到真正的惊骇。
就在霍福的短匕即将封喉之时,他俄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酷寒。
世人随那名帮众到了屋檐边沿,那名帮众表示世人藏匿。霍福向下看去,见到娑婆散人正盘腿坐在雨中。
娑婆散人的声音越来越是欢愉,好似每个细胞都浸淫在欢愉里。
殛毙和性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前者是为了保存,后者是为了繁衍。摒弃欲望者,能够成佛成仙。而深谙此道者,能够臣服万民。
他谨慎张望,公然瞥见山中派中有人已经人头落地,不知谷风使得甚么招式将那人一剑击毙。山中派一贯练习有素,规律严明,固然一人战死,其他人还是涓滴稳定。霍福口唇间收回一阵短促的鹰啸,表示世人先行撤离。
那少年作修士打扮,看不出是僧是道,广大的金袍随风而起,隐然有出尘之态。
在屋檐上蓄势待发的山中门徒,见状一同使出鹰扑术,向谷风爬升而下。
谷风皱眉道:“我现在杀了你,定能赖在山中派身上。就像我们杀了那很多玄门各派人士和斯建陀提破,赖在陈空头上普通。”
阿萨辛派创派千年,鹰扑术颠末几代高人的磨砺,早已是最强的杀人之术。
谷风凌风而立,站在殿顶的飞檐上,他广大的金袍被风吹得鼓起,仿佛随时要御风而行。他微微嘲笑,道:“我现在站的位置,如果使出他们的鹰扑术,你必定是必死无疑。”
娑婆散人急道:“谷风,别在屋顶上附庸风雅了,我的腿抽筋了,爬不起来了。”
陈空此时终究赶到,见世人厮打的正急,赶紧向暗处一闪,躲在走廊中的一根立柱以后。
谷风续道:“山中派冒雨来袭,天下本没有几人抵挡得了,娑婆掌门寡不敌众,败北身故,自是没有人会思疑。”
陈空心想:“这便是嘴上说着不要,身材却很诚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