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敖武环顾四周,思考道:“瞧之前的鬼火之旺,再看这三王谢徒之惨,应当是夜叉恶鬼所为,莫非这陈空深藏不露,暗中竟炼制了如此可怖的鬼怪?这鬼怪邪气冲天,我所仰仗的式神,等闲不是它的敌手。”
谷风的头颅又道:“玄武铁甲,这是玄武铁甲的服从之一”
安倍敖武见这头颅说话的神采和口气仿佛谷风生时,当真是又惊又喜。
安倍敖武愣了好久,俄然想起他的父亲安倍道满,在他幼时教他的一句口诀,所谓“十丈之术控劣鬼,百丈之术控厉鬼,千丈之术夜叉愁,万丈之术修罗惊。”
此时山顶的大火愈来愈旺,将月下一片白映成火红。谷风瞠着独目,忍耐着针线在脖劲处穿越。
“陈空!”他声嘶力竭般叫道,这声音悲怒冲天,仿佛将要整座弥山震碎。
日本化狐一门和娑婆散人勾搭已久,娑婆散人在策划玄门大会之前,已经将化狐视为强助。化狐更是将娑婆派视为蚕食中华玄门的第一口。有一词叫做狼狈为奸,当真是对他们最好的概括。
鲜血像是崩溃的河堤,喷涌而出。
安倍敖武哈哈大笑,道:“好笑,当真好笑,我就晓得中国人一贯是热中于内斗的。你高瞻远瞩,是小我才。我本来应当把你支出麾下的,只可惜你踢断了我肋骨,我是容不了你的。”
他俄然认识到有些不当,一把小小的裁纸刀,能把陈空的肚肠都砍出来?
陈空只是嘲笑,一声都不吭,仿佛毫无痛感。
陈空极欢乐的笑了起来,他道:“这倒是你想错了,我宁肯惨死其间,投胎做牲口,也不肯和你们为伍”
“我说的是真正的死,连六道循环都不能的那种”声音仍在咬牙切齿的说着。
谷风见他磨磨唧唧只是迟延,心下雪亮,道:“实在玄武铁甲不但一片,一共有十三块之多,你将我复原,我再替你找其他的便是”
安倍敖武见陈空如此硬气,更是恼火,大声道:“先将他的右臂割出白骨来,我看他还笑不笑了。”刽子手点头表示,又在陈空右臂上割下一片肉来。
陈空身材软瘫,干脆任由两名阴阳师架着,他还是嘴角带笑,慢条斯理道:“我在想,我若死在这儿,这弥山的奥妙真就无人晓得了。中原玄门刚遭惨败,必定是元气大伤,如果对你们还是无所防备,必然还会中你们的暗害。十年前,玄门一片散沙,引得各方妖邪入侵,你们东洋阴阳师可没少借机肇事。还好,我们出了个钱律,玄门才不至于毁灭。想不到只过了十年,大师都好了伤疤忘了疼,玄门乃至比之十年前都很有不如,我看此次,玄门当真是岌岌可危了,你说好不好笑?”
安倍敖武向上望去,不由得长叹一声,道:“父亲对我说过,神州龙盘虎踞,众神庇护,不是等闲能够冲犯的。但我看中国汗青,发明中国总坏在卖民贼的手上,常常从内而外奔溃。不说别的,明末清初大名鼎鼎的吴三桂,就是此中俊彦。是以我几次联络娑婆散人,暗想有了中国门派的暗中支撑,我们介入中国不是难事。唉,没想到……算了,归去以后这事谁都不要提,省的被人笑话……唉,我传闻这陈空是大家喊打的恶贼,现在如何成了国度豪杰了?”
安倍敖武谨慎翼翼将谷风的头捧起,将其用力按在尸身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