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配饰却非常庞大,手上戴一串玄色的佛珠,一串橄榄核雕,一串金刚菩提子并着嘎巴骨的三通。脖子上挂一尊金色的泥像,极小却极精美,任风看不清宝相,不知是魔是佛。别的另有一块香灰压抑成的“擦擦”,一副小巧精美的随身唐卡。林林总总堆叠在身上,仿佛是个卖文玩的。
云来堆栈是周遭几十里内独一一座像样的饭店,野味,茶水,留宿,应有尽有,虽不及多数会里的琳琅满目,却贵在村落风情。这云来堆栈的老板还是任风师父娑婆散人的俗家弟子,姓皮,法号卡秋。
白露听闻此语,用心搔首弄姿道:“陈空,你如何晓得人家便不是好女子,是整容的了。我看你呀,正话反说,并非被逐出师门,实是爱我爱得紧,甘心出家。”说着嘻嘻浪笑起来。陈空两眼望天不答,极是倨傲,白露对那主桌男人道:“老公,你看这臭和尚那么糟蹋我,你也不说句话。”那主桌男人忍了半日,终究锤桌而起,怒道:“陈空你这狗货!当真是阴魂不散!几次差点伤了小爷的性命!我也不来和你计算!但你嘴里不三不四尽唾骂我女人却又甚么意义!”固然骂的畅快淋漓,却也不敢上去厮打。
饶是白露久经风月,听了此话,脸不由也一红,道:“陈空,你如何那样说人家。”白露身边的老者也闷哼一声,怒道:“空和尚,削发人留点口德,别犯了口业!”任风深思道,本来这怪人名叫陈空,看他这身打扮和一头长发,又如何又是甚么和尚了?
任风好似五雷轰顶,他们大庭之下尚且如此,私密之时恐怕更是不堪,贰心中那份绝望痛苦自不必说。恍然间想起儿时,师父娑婆散人曾和他描述过渡劫时身遭天雷降身的惨状,暗想渡劫就算再痛苦也定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
任风还未走近,便瞥见好几辆车横七竖八停在云来堆栈门口,此中一辆车瞧得他小鹿乱闯,鲜明便是那女郎白露的车。
陈空揉了揉眼睛,清算表情,和客人们抱拳理睬后,又懒洋洋往椅子上一躺,对任风道:“孟子,万章上有云,知好色而慕少艾,这也不是你的错,我现在也送你一句,尝冷暖而空灵台。就算你悟不到这层,这世上好女子也多的是,你别太悲伤了。再说她们这些打满了玻尿酸的假脸又有甚么可喜之处了?固然佛说人间统统皆是真相,但她们这假脸,啧啧,我是赏识不来。”
那人满不在乎的态度,比别人的鄙陋急色,令人靠近很多。是以虽有梁子,任风也不由得强忍眼泪,朝他走去。
“浅显人眼中的女神,不过是权贵的……”冷冷声音再次响起,沉吟半晌,仿佛想好了词汇,接着道“玩物”。
那主位男人见状更是努力,道:“这菜上的真慢!小爷再为大师打击一曲。”起哄声中,主位男人一把剥掉了那女子的裤子,将它褪到大腿处,她那乌黑的双臀便弹了出来,那男人用力一掌,便印上五个指印,声音更是清脆,那男人明显非常对劲,噼噼啪啪打了起来,嘴里还唱到:“醉酒当歌,人生多少。”那女子的雪臀不一会儿就被打得血红,昂首皱着眉向后看了看。任风终究见到她美丽的侧脸,此人恰是他一见钟情的琼瑶仙女,白露。
那人对满桌海味不尝一著,只将蛋糕上的奶油塞入口中。对任风道:“小兄弟,我晓得你看上白露这个婊,婊,不对,看上这个交际名媛,哈哈射交名媛,我怕你晓得本相悲伤,是以阻你,哪知你还是来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