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沛涵挑眉:“你的那点心机……”他没有持续说下去,转而道:“自到了京州,我总会想起她,以是不管你说甚么,都是徒劳。”
聂沛潇正自责着,却听聂沛涵幽幽道:“你不必自责,与你无关。”
只是出了京州不过七日工夫,他们便碰到一拨山贼打劫。聂沛涵本人没有露面,随行的侍卫们已将山贼一举毁灭,但慕亲王卫队也丧失惨痛,折损数十人。
这俄然提起的伤感话题,令聂沛潇想起了前几日出使北宣所产生的事。他踌躇着是否要将本身暗里赠送美人给臣暄的事奉告七哥。聂沛潇感受着肩头属于本身七哥的温热手掌,到底还是一咬牙,道:“有件事我要奉告七哥……此次臣暄即位,我奉父皇之命去黎都时……”
聂沛涵瞥了聂沛潇一眼,面色冷酷:“你说呢?能不好吗?”
聂沛涵闻言非常无法地揉了揉额头。自他大婚已然畴昔四日,可前来恭贺的公卿世家倒是有增无减,送来的贺礼恨不能将他的府邸堆满。再想起庄萧然带来的九九八十一抬嫁奁,聂沛涵已能预感到他返回房州的路程将会非常艰巨。
要事相商?聂沛涵有些惊奇。昨日是庄萧然回门的日子,他已陪着她去了一趟左相府,岳丈庄钦也与他密谈至挑灯深夜。怎得本日又让过府相商要事?
聂沛瀛亲身带兵将流寇毁灭,此时诚郡王聂沛潇也带着援兵赶至,这才算是真正解了围。动静传回京州,统盛帝聂竞择大怒不已,立即便将清除贼寇的任务交由福王聂沛瀛主理,期限半年以内。
但见聂沛涵面色有些不豫,将厅内奉侍的下人们屏退,才对庄萧然道:“本日早朝之上,我已向父皇回禀过,我们后日便出发回房州。”
而后又走了十余日,聂沛涵一行来到曲州边疆,也是福王聂沛瀛的封邑。尚将来得及入曲州城门,他们便于近郊再遇一拨流寇。这一次,慕亲王卫队全军毁灭。待到福王聂沛瀛闻讯前来援兵时,只剩下十余人护着聂沛涵与庄萧然所乘的马车,且战且退。
“我不可,我的心太大,受的束缚也太多。”聂沛涵语中是淡淡的难过,叮咛聂沛潇道:“经铎,这辈子都不要去碰触‘权、情’二字。沾上一个,你便放不下了。”
如此一谈便是大半宿。待聂沛涵从相府回到慕王正邸,已是天气渐明,他便直接换了亲王朝服去上早朝。
聂沛涵倒是一派不容推后的口气:“等不及了,后日便走。你的嫁奁你最清楚,有些箱笼先临时搁在京州无妨,来日再派人送去房州。至于那些贺礼,礼单我会命管家交至你手中,该留甚么该带甚么,你做主吧。”
两今后,慕王聂沛涵与新婚王妃出发返回封邑房州。说是要轻车简从,可前前后后还是装了五十余辆马车。聂沛涵与庄萧然同乘一车,与侍卫们先行上路,残剩的行装浩浩大荡跟着,脚程倒也不算太慢。
而慕王聂沛涵方面,约莫是因为丧失惨痛伤了元气,无甚表示。
聂沛潇赶紧拥戴,见胜利转移了话题,便又半是猎奇半是打趣地问道:“说实话,我当真奇特,父皇微服私访的时候,七哥你到底做了甚么?怎得父皇一回京州,态度立即明朗了?”
*****
“旁人调侃便也罢了,你还来凑甚么热烈!”聂沛涵的喝斥当中带着疲于对付的无法。他常日只与军中将士交好,鲜少与朝中权贵交友。现在这一场昭然若揭的赐婚将他推上风头浪尖,他天然非常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