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疏此时已瞧出了臣暄的不悦之意,忙道:“是……是鸾夙mm。”
臣暄点头:“如此也好,我倒不必担忧她会泄漏风声。只是阿谁朗星,你多重视一点,不要让他再与鸾夙靠近。”
鸾夙好似没有发觉臣暄的不悦,仍旧兀自再问:“比之我挂牌之日所唱如何?”
这座隐寂楼独立清幽之处,来往火食希少,最是合适修建密道。自臣暄那日勘了闻香苑地形以后,他便将计就计将这一座小楼翻修。明里是为了安设才子、博其一笑,暗里倒是为了另建密道。
的确如此。坠娘原就对鸾夙另眼相看,她挂牌之日又闹得全城皆知,现在鸾夙不但觅得了外人眼中的夫君背景,还被恩客“金屋藏娇”,这等候遇,当真是闻香苑有史以来第一人,又怎能不招惹其她女人们的嫉恨呢?
臣暄闻言心中一沉:“她人在那边?”
摆布不过是为鸾夙的艳名之上再添几抹靡靡淫音,她不在乎,臣暄便放心很多。
“的确惊人,”臣暄仍旧淡淡,“为你和歌也就罢了,你莫非不知她此前另有一曲合唱?”
“即便无处宣泄,也并非来者不拒。”臣暄神采阴沉可骇,拂袖出了隐寂楼花厅。
拂疏……臣暄感觉这个名字甚是耳熟,细细回想,才恍然大悟,此女恰是当初坠娘向他保举的第一人选,亦是坠娘苦心种植的另一雅妓。
如果常日里,这等露骨之言鸾夙是不管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只是现在被臣暄所欺,心中气不过,才口不择言说了出来。她想瞧瞧镇国王世子的忍耐极限到底为何。
宋宇领命飞奔出了花厅,臣暄却再无半用心机赏识面前的衣香鬓影。这歌舞原就已经看了十多日,有些烦腻,他正欲与鸾夙相商是否换个曲子重新编排,怎得却寻不到人了?
坠娘终是听出了臣暄话外的浅近醋意,忙解释道:“世子放心,朗星与鸾夙自小玩在一处,又比她小一岁,他二人唯有姐弟之分,并无男女私交。”
臣暄不动声色将这一首曲子听完,尚未发问,美人已清喉脆亮自报家门:“闻香苑拂疏,见过世子。”
臣暄见状一声嘲笑:“夙夙当真为本世子着想。只是我却不知,本来夙夙喜好与姐妹同事一人。”
待到一曲结束,鸾夙额上已有些薄汗,但见臣暄面无神采抚掌叹道:“夙夙之舞,不逊惊鸿。”
臣暄情知本身应装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毕竟他已公开与鸾夙相处了月余,如若现在再换一名才子奉侍,本身的风骚之名只不会传得更快、更猛。他已能设想到届时黎都城里会如何说本身,天然是评价镇国王世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臣暄闻言微微一笑:“如此一来,她在闻香苑里更招人嫉恨了。”
乐声渐快,歌声更亮,四个蓝衣舞娘皆退至一旁,轻摆身姿为这黄衫女子伴舞。而那黄衫女子长袖翩翩、衣袂飘飘,曼妙身姿当真美轮美奂。
不出臣暄所料,鸾夙挂牌之夜所产生的事在一月以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北熙黎都。镇国王世子臣暄与国舅之子周建岭为了一个妓女争风妒忌、大打脱手的传闻成了世人茶余饭后的谈笑话题,上至公卿世家,下至贩夫走狗,闹得人尽皆知。
臣暄闻言,心中生出几分不安之意,对宋宇低低叮嘱道:“你去她屋内瞧瞧,另有她平常爱去的几个处所。”他垂眸低思,又弥补道:“若都寻不着人,再去伶倌朗星那边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