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赵文烨不再吊她胃口,“后日早朝以后,朕会宣你哥哥来宣政殿议事,当时你搬了男装,站在朕身边见他一面吧。”
他说,蓁蓁,朕毫不食言。
重来一次,对她来讲,真的是荣幸么。
他说决不食言。
“又在入迷了。”
那些苦痛的过往,已经深深的埋在她心中,如同恶梦。可现在,她重活一世,那些恶梦竟然又要重演一遍,这到底是上天对她的夸奖,还是奖惩……
从那今后,她便再也没去过贵妃宫请过安,并且每逢月初容浣侍寝的日子,她也总会用心找各种借口,缠着赵文烨。
“皇上又在开臣妾的打趣了……”
“……那,朕可曾呵叱过你,可曾,让人罚你?又或者,蓁蓁感觉,是你做了甚么事,惹得朕非活力不成?”
赵文烨却不信,他盯着她的侧脸,持续问:“只是如许么?”
那次,该是她和容浣第一次完整撕破脸皮。
赵文烨发笑,“活力?蓁蓁见过朕活力的模样?”
最后,容浣是被活活吓死的。连太医都说,容浣是面色惊骇,心胆俱裂,吃惊吓而死,清清楚楚,以是,算是她替梅子报了仇。
陆蓁眉眼一绯,犹踌躇豫的开口道:“那日,臣妾曾冲撞了皇上……”
“臣妾好想回家看看……”
独一的一次,要致人死地的脱手。
赵文烨揉了揉她的颈子,在她耳边问道:“就真的,这么想家么?”
陆蓁晓得,没人会替她做主,没人会替梅子做主。在赵文烨口中,死的梅子不过得了一个忠诚的奖饰,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了。但陆蓁却不肯罢休,一开端,她还会闹,会找赵文烨哭诉,会找敬太后主持公道,但却在这二人丁中,连半句对容浣的问责都没获得。
陆蓁猛地昂首,却无话可说。
但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赵文烨的声音。她镇静昂首,吃紧冲他解释道:“皇上不要多虑,臣妾只是想想罢了,这些苦衷向来都埋在内心,没跟别人说过一句,方才是臣妾失礼,才会胡说话,请皇上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说了一大串,赵文烨也只是凝着眼眸看着她,陆蓁抿了抿唇,声音渐低,“臣妾知错了……”
“蓁蓁莫非是在嫌弃朕让你扮男人?”
他握着她的手,语气轻柔却慎重,仿佛人间男女承诺普通。
陆蓁点头,将脸悄悄贴在他的身上,声音呢喃而哽咽,“臣妾……很欢乐。”
她如何,会没见过容浣活力的模样。那样从小被统统人宠到大的皇家女子,活力起来才配得上惊天动地这个词。后宫当中,唯有她敢将赵文烨拒之门外,敢与他吼着嗓子说话,敢当着他的面,骂靠在他怀中的女人是贱人。
在她每日的补食中,接连一个月下了利诱心神的药粉,然后,找人假扮了梅子的模样,生生吓死了容浣……
陆蓁恍然回神,看着如许的赵文烨,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