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雪臣一边扯谈,一边冷静臭骂本身,枉读了一辈子的医术,竟和那江湖方士没了不同,说出这般狗屁不通的话来。
陆蓁捏了捏她的脸,“话多!快搬吧。”往前走了几步,又转回身,看着恩归,“对了,把本日的这些犒赏,全封不动的放到小还的屋子里。等出宫的时候,我要一件不拉的带着走的。”
恩归本来听到小还二字,还不由悲伤,但又听陆蓁说出宫,一时怔了。
陆蓁低着头, 听着这些数字,悄悄感觉好笑。怪不得要出动这么多人手,怕是光那十件一模一样的屏风就要占一辆马车,更别说那些桌椅。
“娘娘?”
纪雪臣看着她,眼睫一动,又将眼睛瞥向别处,“微臣甚么都没做,娘娘何必伸谢。”
但她这承诺了庇护傻瓜的人,岂不是更傻。不过,赵文烨一个极度讨厌后宫争斗的男人,竟然也学会了拉她出来,让她替陆瑞宁挡容浣的刀,啧啧啧,这到底是有多喜好。
这么提及来,陆蓁倒感觉本身方才倒是藐视了他。纪雪臣此时算是太病院院判,官居正五品,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即便家里没有三妻四妾,也该晓得女人间相互算计争宠的纷争了。
陆蓁撇了他一眼,“你又笑甚么?”
“纪太医有家室么?”
安林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但陆蓁晓得这孩子断念眼,越跟他解释越费事,不由掩住唇,用力的大咳了起来。
“没有,没有。”纪雪臣点头晃脑的否定,“娘娘演的出色,微臣如何敢笑。”
陆蓁领着恩归一众跪在阶前, 安义手捧圣旨, 清了清嗓子, 宣读起来――
“活力?生谁的,难不成生是娘娘的气?”
“安林!”
“赏――玉碗十件,玉碟十件,玉香炉十件,翡翠假山十台, 山川书画十幅,四时雕花花瓶十对, 素色屏风十展, 桌椅十张,羊脂玉梅瓶一只……”
本来,遵循她的打算,甚么贵妃惠妃她都管不着了。只要在陆瑞宁有了身孕之前,保住她的小命就好,这也是那日接到求救,便急冲冲的赶到贵妃宫的启事。只是没想到,这一局过分庞大,常婉想借瑞宁之手杀容浣,瑞宁却想借容浣之手杀本身……若不是小还,她此时恐怕真要背这毒害贵妃的罪名。
陆蓁一惊,“容浣的病,不是你――”
“当然不是!”纪雪臣一口否定,“微臣未曾承诺过娘娘甚么,也就甚么都不会做。娘娘保重,微臣告别了!”
“安林找到纪爱卿的时候,他同朕都在容浣那边,以是就一道过来了。”
“喉咙疼。”脱口而出后,又感觉不对,以现在纪雪臣的身份,本身一个浅显的嫔妃,小病小症的恐怕请不动他。
唉,傻瓜,傻瓜!
“你站住!”陆蓁站起家,抬手指着纪雪臣的鼻子,“本宫求你替本宫圆谎了么?纪太医红口白牙,如何到头来抱怨本宫!”
“快去,咳咳咳咳,别的太医都不可,只找纪雪臣!”
不过,若细心想想,不交给瑞宁也算稳妥之举。赵太后是容浣的亲姑母,这个时候,不管是谁,抢了她侄女的风头,在她那边必定得不了长处。
这就对了。
陆蓁想的出声,却不料被一旁的纪雪臣一向看在眼中,一边点头,一边悄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