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鷩摆布四望,忍不住低声对景休道:“国师,这……”
天君抬手,表示免礼,沉吟着:“天族与属国山灵界数百万年间向来交好,本君对翎月国主也非常赏识倚仗。灵汐此事连累甚广,确没法等闲赦免,但本君若早知她是山灵遗珠,也断不会不告诉翎月国主一声就冒然行刑。”
翎月拔大声音:“报仇?你若想报仇,就该先自裁赔罪!”
景休眼睛亮的怕人,他站起家,直直的盯着翎月,像是对准了猎物的狼,再没了一分敬意:“若真的信赖,又为何叛变承诺,留了垣渡的性命?”
山灵界大牢深处,充满庞大的鸟笼,它们由特别的矿铁所铸,坚毅非常,这些鸟笼都是用来困住犯了罪的山灵界族人,景休也在此中。
景休沉默半晌,睁眼:“臣现在说甚么,国主都不会信赖了。”
群臣退开,门口重兵簇拥而入,将景休围成半圆,长枪直指。
天君神采讪讪的:“事已至此,本君也不会再过量究查,也请翎月国主节哀顺变,百扇代本君筹办些礼品给翎月国主。”
只见他双手撑地,头深深伏叩下去。
景休难以置信的看着翎月问:“叨教国主,臣犯了何罪。”
半晌,景休先抬脚迈入殿中,他走到正中停下,行了个礼:“拜见国主。”
景休冷冷一笑:“信赖?国主真的信赖臣吗?”
景休不由得启唇:“国主。”
景休嘲笑:“不然呢?莫非是看中了国主你的雄才伟略,想要跟随复兴之主?”
景休仍闭着眼:“公主并非臣所杀。”
声音垂垂趋近恍惚,景休昂首,悄悄地看着翎月。那一瞬仿佛光阴扭曲,穿越时候与空间,统统的笑容与和顺都被卷入时空的长河里。
翎月恨极:“若不是当初你蒙骗与我,我又怎会与我女儿一别五万年!又怎会让她落入奸人之手?最后骸骨无存,灰飞烟灭?”
翎月呛咳几声,眼神冷厉如刀,她瞥向侍应官:“我让你死得明白。”
景休气愤:“我是被逼的!”
山灵界天息宫大殿外,天息宫外重兵扼守,皆严阵以待,氛围压抑,仿佛有甚么蓄势待发。
景休不再粉饰:“当初缔盟时便已商定,我帮手你登上王位,取垣渡而代之,你会手刃垣渡,为我的家人报仇。”
翎月无声看着他。
翎月被石婆婆搀扶着坐下,有些衰弱,强撑着扶手嘲笑:“如何?都无颜直视本君了吗?”
景休保持施礼的姿式,顿了顿,持续道:“臣已代国主向天君转述了国主因痛失爱女、擅闯天庭的后果结果。天君晓得后也是非常震惊,让臣代他问候国主。”
景休痛苦的望着她。
翎月转开脸,不再看景休,毫无豪情道:“国师景休,不赦之罪,打下死牢,押后再审。”
景休盘腿坐在笼子内,看了翎月一眼,便淡然的闭上了眼。
景休再次叩地:“天君仁爱。”
兵士们如狼似虎扑去按住了景休,景休渐渐闭上眼睛,任人押送,扭送出去,脸上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欣然。
侍应官合起卷轴,转头看向翎月。
百扇仙躬身:“是。”
翎月一副了然的神采:“公然,一向以来,你都是为了复仇,才帮手与我。”
侍应官走到正火线,面对景休,又略透出点惧意,展开手中的黄缎,战战兢兢开端宣读:“国师景休,大兴土木,骄奢淫逸,私建祖庙,僭越违制,罪一。猜忌同僚,冒杀功臣,矫杀大将,逼反穷荒外族,罪二。专断专行,施政不平,背信不信,罪三。为臣不忠,背主弃义,欺上瞒下,好大喜功,罪四。残暴不仁,酷刑胁众,在朝多年,使得百姓惶惑,怨声载道,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