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揉了揉太阳穴:“我看你是被埋起来才会欢畅么……”
余墨看了她一眼,摊开书册看了起来,翻页的时候忍不住昂首去看颜淡正在做甚么。只见她用妖术变出了一副骰子,正和豹子赌起铜钱来,边上是一小叠赢来的铜板,看来赌得顺风顺水,手气恰好。余墨捏着书册,沉沉开口:“颜淡!”
刺客立即猛点头:“女人天生丽质,都雅得不得了!”
颜淡微微一笑,端的明眸皓齿:“公子,你真好。”豹子遭到鄙夷,只得灰溜溜地提着篮子跟在前面。
那孩童小脸发白,颤颤地往姐姐身后躲。
颜淡顿时感觉很挂不住面子,微微嘟着嘴:“我才不会哭呢。”
余墨低声道:“过两日便是端五,我们只怕是来不及赶回铘阑山境,你捱得住么?”颜淡不甚在乎:“那是,我也不是第一回过端五了。”
颜淡支着下巴坐了一会儿,就在豹子的呼噜声中渐渐合上了眼。她也是含混了一阵子,俄然一下惊醒。油灯已经熄了,船舱乌黑一片。她正枕着余墨的肩,大抵是闭上眼含混的时候靠到他身上的,而余墨竟然也没有把她推开。她谨慎地动了动,余墨悄悄皱了皱眉,下巴在她头顶蹭了一下。
颜淡竖着耳朵听内里的动静,悄悄地伸脱手去想拉开帘子看几眼,只听余墨在身后轻咳一声,她立即收回击,端端方正地坐好:“山主,你也饿了吧?”
颜淡嘟着嘴,不甘不肯地挪到他身边,悄悄瞥了几眼余墨正在看的书,竟然是伏羲法术,也幸亏他看得下这么古板的东西。
颜淡吓了一跳,手上的骰子滑脱,面朝上恰好是三个一点。豹子大笑:“三个一,我做庄,通杀!这些铜板归我了。”
颜淡嫣然道:“那明天换烧卖好不好?我吃过味道最好的是在桐城,也不晓得能不能做出那种味儿来。”
尘寰的节日,可贵过几次滋味当真不错。
豹子不由问:“是桐城杨柳巷子阿谁黄老头卖的烧卖?”
这一日,划子恰好漂到浣花溪上。
余墨搁动手上的书,长身站起,一把拎起豹子的衣领,把他往船头拖。豹子大力挣扎,可余墨像是连感受都没有,目不斜视地把他持续往外拖。颜淡赶紧拉住余墨的衣袖,悄悄摇了摇:“山主,你该不是要把他扔江里去吧?”
豹子赶紧点头。
豹子掰动手指算了一会儿:“明天是蒲月初三,蒲月初五是端五节啊。”
身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余墨走了出来,微微发笑道:“颜淡,你又在混闹了。”他换上淡青的外袍,恍然一介翩翩公子。
天明时,船泊于江边渡台,而渡台不远处便是芜镇。
颜淡一听她如许说,也颇感兴趣。
“船已经离了岸了,如果把人扔到水里让他游归去多不幸。对不对,豹子?”
但见余墨渡近了,伸手抓住那孩童。那孩童扑腾几下,竟然缠住了余墨的手臂,死抱着不放。余墨洁净利落地一掌把这孩子劈昏,往岸边拖。颜淡看着他这一下,感觉本身颈后也开端痛起来。两人上了岸,还没如何站稳,就见一名农家女子便扑了上来,抓住余墨的手:“多谢公子救了我弟弟,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她松开抓着余墨的手,又一把将那孩童抢过来,重重地打了几下:“让你玩皮,让你下水去玩……你就是不肯听话……”那孩童本来被余墨劈昏的,竟然一下子就被他家姊姊打醒,哭号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