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倒没太惊奇,只是轻喟一声:“嫁出去了啊。”
颜淡一时只想到“祸不但行”四个字。
她渐渐地、生硬地转过甚去。只见房门大开着,柳维扬正倚在门边,那支淡绿的玉笛搁在手臂上,微微屈起一条腿,姿势萧洒得紧。她还向来没见他这么萧洒过,只是干吗恰好要在这里萧洒?而唐周则意态娴雅地坐在桌边,一手支颐,一手端着茶盏,见她醒来了也坐着没动,目光掠过她的衣领,愣住了半晌,又转开了。余墨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发丝如墨,身形矗立,慢条斯理地开口:“这还真教人想不透辟了。”
“就算他们来拦罢,也一定见得拦得住。”唐周搁下茶盏,淡淡道。
“是迁怒如何样?”颜淡摆出最霸道最不讲理的神采。
自从进了魔相以后,颜淡变得很嗜睡,一躺下去就常常无知无觉。等她醒来的时候,楼阁外的光芒已经透了出去,而她恰是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被。
余墨伸手碰了碰,淡淡道:“还好,就是有点吃力。”
颜淡笑嘻嘻地看着他的背影:“柳公子,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话,我连对余墨都没说过。这类究竟在太丢脸,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柳维扬终究把头转向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醒了?”
柳维扬微微点头:“既然我们在魔相中,就得遵循魔相的法则来。”他转头望向了余墨:“这些幻景阵法,说到底还是你来得精通,不知有何高见?”
余墨走过来,大风雅方地在床边坐下,长腿交叠:“明天夜里,有洛月人暴死了。”
这么多年,没有遇见过一个和本身普通的火伴,还不如一团氛围,一滴水,她甚么都不是,完整游离在三界以外。就算有一日,她不再活在这世上,也没人会晓得。
柳维扬转过甚看着另一边,轻声道:“那有甚么用,我连本身是谁都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