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百无聊赖地蹲在小溪边看水荇和南昭练武。
颜淡悚然动容,倒不是因为侬翠说的关于谩骂的那句话,而是她宁肯让柳维扬被本身的族人误以为是殛毙她娘亲的凶手、也不肯让他分开,这实在过分过火了。
颜淡心中一跳,忍不住转头看她,只见侬翠面色淡然,亭亭玉登时站在火把灯笼当中,却又有股说不出的暴虐。邑阑的父亲是洛月族里出了名的懦夫,天然鲜有敌手,她之以是如许说,底子就是想把事情推到柳维扬身上。
水荇语塞一阵,只得问:“余墨公子呢?他听别人说话的时候都很耐烦,笑起来也很和顺。”
“听起来仿佛是很过分,那唐周公子呢?我听南昭说过,邑阑大哥对他很不客气,他也没生过气呢。”
“我们现在该是走是留?”唐周沉默半晌,淡淡开口。
柳维扬搁下这句话后,洛月人果然没有再敢上前半步的,反而向后让开一段间隔,如许默不作声地对峙着,氛围诡异,实在有些好笑。
邑阑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一双眼还是死死地瞪着他。忽听侬翠曼声道:“大师静下来想一想,我们族里是谁有这个本事害死族长?”
颜淡本日方知,洛月人竟然另有这个讲究。不过她现下在洛月族村庄也算待太短短一些光阴了,感觉洛月人的民风风俗和凡人也差了未几,连水荇他们练的剑法拳法也和唐周会的差未几。只是水荇拉她去女河边,就看不住南昭了。她想了想,一把扯过南昭:“你也一起来吧。”
水荇想了想,故作老成地开口:“那天然是不一样的,姊姊年纪比我大,见过的世面也比我多,她小的时候还见过玄襄殿下呢,可惜我当时还没出世,不然也能够亲目睹一见了。光是看画像我就感觉,他真是一个很都雅的男人。”
侬翠俄然抬手捂住脸,低低抽泣起来。
水荇本来还待拉她一起去,听她说到最后一句话,便点点头:“那你们要在这里等我哦,不成以本身走开。”
余墨愣住脚步,不由自主地伸手扳过她的肩,但是当他一瞧见颜淡那张对劲不凡、好似写了“快点夸我,狠狠夸我吧”几个大字的脸,沉默了。隔了好久,他才轻声道了一句:“……实在说不出口,还是算了罢。”
颜淡没说话。侬翠前后给她的感受相差太大,这不会只是因为年纪大、见得世面多才如此,不过这点应当和之前的两桩血案没有太大的干系吧……
他们走出义庄,劈面而来的是暖和通透的阳光。只听余墨俄然低声说了一句:“偶然候,豪情当真会让人发疯。”
余墨别过甚,缓缓地笑了:“不谢,归正也不是第一回,都手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