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颜淡却心有戚戚焉。
颜淡傻了。
如许记得人越多,也就摸到一些规律。
她正要穿出队撵,俄然衣领一紧,就这么被直接拎了出来。
颜淡则在师尊的仙邸上日日为芷昔和本身的知己担忧,而迩来早晨入眠以后,也常常做梦,梦见芷昔哭得双眼通红,惨兮兮地和她说,那青离应渊帝君是如何地欺负她。颜淡经常在梦境中杀气腾腾地惊醒过来,咬牙切齿地发誓,如果芷昔在那边遭到半点委曲,等她长大了、有了出息,必然把青离帝君仙邸夷为高山。
不过既是帝君,那应当是整日繁忙而没空惦记这畴昔那点小事吧?
仙随中也丰年长的,支吾了半晌道:“小仙……小仙不知。”
……以是即使知己不答应,她能做的大抵也只要沉默吧?
曾有那么一段光阴,颜淡很忧?。
天庭上的仙阶很庞大,凡是称得上君的,都是上仙。而这仙阶越高,出行的场面也越大,像她的师尊元始长生大帝则是品阶最高的上仙之一,就是板动手指也数得出能和师尊平起平坐的那几位。比如玉帝是一名,和师尊一同并称九宸帝君的那两位紫虚、青离帝君也是,再有的,她也说不出来了。
前人有句话叫做朋友路窄,果朴拙不我欺矣。
颜淡对此,非常心对劲足。
“看你的神采,你也是不晓得的了。”那人嘴角带笑,更显得端倪清俊,“本君仙号,青离应渊帝君。”
九宸帝君那三位一向各司其职,天极紫虚昭圣帝君是司职六界的礼易道艺,传闻其博学已经到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境地,元始长生大帝则是司职长生、清修、飞升等,至于青离应渊帝君则是司职尘寰祭奠、王朝变迭。
她是那样喜好芷昔,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靠近的人。
颜淡一咬牙,归正都闯出来了,现在退出来也来不及了,还是逃得利落些好了。
但是究竟证明,这统统不过是她想得太多。
师尊仙邸上,时不时有人上门拜见,有些是刚升了仙班的,有些是刚提了仙阶的,另有些是常日和师尊交好的。如许来来去去,少说有几百号人,她如果没撞见便也罢了,如果劈面撞见了,却连对方的仙号都报不出来,干巴巴地站在那边,岂不是很失礼?
那位仙君名叫陆景,是青离应渊帝君座下专门掌管文书的,衣衫一丝稳定,连每一片衣角都熨得平整,玉冠下束着的发丝也一丝稳定,就装束来看,底子就没有一丝不对可挑。就连他看师尊的眼神,也是恭敬到恰好,多一分则显得奉承,少一分就未免不敷恭敬。
因而她的双生姊妹芷昔便跟着陆景仙君走了。
“你说你是元始长生大帝的弟子,”应渊君如有所思,“我约莫记得,他门下有一个四叶菡萏寄身的弟子,性子还非常恶劣,叫甚么?”
颜淡恨得几近咬碎了牙齿,这真是奇耻大辱啊,竟然就这么被人提着晃来晃去,就算她个子长得不敷高,那也不是为了让人拎着摇摆的!她倒是奇特了,这个没有涵养的家伙又是哪位仙君教出来的?
芷昔如果挂上了祗仙子的名号,那岂不是必定在青离应渊帝君眼皮底下受欺负?
但是眼下这个情状,她如果站出来大喝一声“芷昔你不能去”,那该如何向别人解释清楚此中的来龙去脉呢?如果解释不清楚,又在陆景仙君面前失了礼数,师父会不会在大怒之下把她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