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先也有些惊诧,仰首望天,再看看顾清,如此周而复始地看了三四遍,面色越来越是古怪本来昆仑之上层云密布,登露台正上方云层已初显赤红,这是天劫将至,劫火初生之相但是跟着顾清气质转化,空中的劫云竟尔垂垂散了!
顾清方自功行美满,未经天劫,还是精神凡胎,天火沐身,实是痛磨难当但她安然受之,即不坦白,也不抵当
顾清略施一礼,依是淡淡隧道:“本来是桁先将军,顾清方才失礼了”
“一派胡言!”不待吟风开口,桁先便痛斥道:“你当仙界是甚么处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现在本将军就与你明言,你本日牵挂尘缘,不肯成仙飞升,便是甲等大罪,还敢妄图百十年后重新飞升?这等大罪当真论罚,即便你在人间躲着,每隔十年,也会有天雷轰顶,总要将你化为飞灰,连冥府阴土也不得去,才算结束!只是本将军夙来留有一线朝气,念你成型不易,又受了百世循环灾害,只消你现在将他的名字说出来,本
桁先凝放心神,仙力运转,神目再次向顾打扫了畴昔,要找出她不得飞升的关头这么一望之下,桁先公然有所发明,因而喝道:“本来如此!你那点俗缘还是未了,天然不得飞升”
桁先赤红的双眉垂垂锁起,眉心火线中天火更是喷得火生一尺,语声中已显严肃:“巡界使大人,本将军当然晓得那人姓甚名谁,还需你提示吗?巡界使镇守四境已久,岂会连这点枢纽都不晓得?只要她本身报出纪若尘名号来,方可凭藉这点俗缘策动仙法那纪若尘是否在人间,也不首要,不管他在哪一界,本将军玉罗丹丘钺所发欲界不灭雷,都可将他马上化为灰烬这此中枢纽,巡界使都该晓得的,却仍如此说,但是明着在欺本将军无知吗?!还是巡界使觉得,你等二人成仙飞升、重列仙班后品阶大进,可不将本将军以及大罗天君放在眼里了?!”
吟风道:“这位乃是仙界太明玉完天抚境将军桁先”
吟风点头叹道:“详细情由,我神通有限,实是不知”
桁先乃是仙躯神眼,不受这人间拘束,一望之下心中已有些明白,当下笑道:“这方顽石,看来于其间倒另有些牵绊未了不过这是小事,就让本将军为她除了这点俗缘,免得误了巡界使飞升”
顾清问道:“未知桁先将军筹办如何助我告终俗缘呢?”
至此,顾清终修至紫莲化尽、金丹浑圆的至境,百世尘缘,即将告终!
氤氲紫气俄然收尽,现出了端然盘坐、五心向天的顾清来她双目徐开,凌烟尘、蹈虚空,长身而起,抖一抖身上青衫,弹落俗缘无数,然后顶心中一道青气油但是生,直冲凌宵,于九天处化成千朵丈许大小青莲,方缓缓化云散去
桁先端然坐定,体内仙力暗转,双目中喷出数尺长的明黄天火,目力逐层穿破包裹着顾清的氤氲紫气,直指本源道心在桁先眼中,此时的顾清就是一方浮空扭转的青石,石心中有一朵七瓣紫莲,莲周天火熊熊,不住炙炼着紫莲但是莲心中似有道无形力量,周而复始,盘桓不去,不竭撑开莲瓣,不使合拢,更不令紫莲复分解金丹
吟风此时神识尽复,仙界的端方天然晓得,因而拾级而上,立在桁先面前,却不肯就坐,道:“罪臣谢过桁先将军但是即便罪臣重返仙界,再录仙藉,这坐位却也不是罪臣能够坐得的,还请桁先将军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