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真人点了点头闭上双目缓缓问道:“见得如此之少是嫌若尘资质不佳吗?”
冷月悄悄西移玉玄真人终究渐渐伸开了双眼一字一句若伴着仙风游云般吐出:“从你见过了若尘已经是多久了?”
老者沉吟半晌垂怜地看了那女子一眼道:“再过半月就是苏苏出关之日我拼着些道行护她过了最后一关就是。”
云舞华抓起天权古剑顺手插到背上面如古井不波没有分毫忧色。但老者身边侍茶的盛装女子眼中精光一闪明显又妒又恨。
虚玄真人在暖阁中安然稳坐直至天气全黑方才悄悄地击了击掌。未几时两名身着深青布道袍的中年羽士从窗口穿进了暖阁跪伏于虚玄真人面前状极恭谨。他们显得极是精干身上模糊透着些杀气。虚玄真人也正襟端坐双目似开似闭半晌后才哼了一声摆足了架子。
“现在还不知到时自会晓得。”
青墟。
吟风长身而起推开房门来到暖阁外凭栏了望着远方隐现的重重青山。两行清泪正自他面上垂下他却不加擦拭。如这般莫明其妙的堕泪他早已习觉得常也不觉得意。
虚玄真人安然坐下问道:“吟风又是一月畴昔了上皇金录你参悟得如何了?”
阁外细雨如丝下个不休。这一场风雨又不知几时才气收了。
含烟吃了一惊问道:“谁?”
含烟道:“不是他入道虽晚但资质横溢远胜于我。”
老者又品了一口茶缓缓道:“五年前品德宗抢去的阿谁谪仙现在已艺成下山正在去洛阳的路上名为纪若尘。不晓得德宗那几个老狐狸是如何想的竟让他孤身上路。舞华你去把他带来吧。”
“谷主请用茶。”
虚玄真人点了点头道:“便是如此那你下山去吧何时出发?”
“见谁又杀谁?”虚玄道长问道。
她话音未落云舞华已步入阁中单膝点隧道:“多谢谷主指导!”
位于丹元宫西北侧的紫府玄天殿构制宏伟上承天露下接地脉乃是玉玄真人平素清修悟道之所。但是彻夜紫府玄天殿中阴霾凝重全无半分清灵仙意。
那女子不依道:“但是天权剑给了舞华我们的苏苏又如何办?”
吟风也在桌旁落坐浅笑道:“方才读完了第一册。说来也奇特这上皇金录正册的内容没有甚么出奇之处也就占得个平实与详确罢了。但是册页间的点评却大为分歧每句皆有深义要细细沉思方会了然。这事倒的是奇特。”
云舞华单膝跪地头也不抬只是问道:“未知谷主有何叮咛。”
老者呵呵笑道:“苏苏练成龙虎太玄经后怎不比一把仙剑强?”
一个高挑的身影自殿旁暗影从行出亭亭立在玉玄真人紫金台旁恰是怀素。
谷地中一座依山面水的暖阁内居中盘坐着一个满面严肃的老者身后四名美艳惊人的婢女正为他打着团扇中间一名盛装女子刚沏好了一杯清茶捧到了老者面前。
言罢他袍袖一拂就此下山远去。
“虚玄真人有何叮咛?”两名青衣羽士伏地问道。
每次泪流满面时他并不感觉如何哀痛心中有的只是沧海桑田、百世兴衰的沧桑。吟风负手而立任由夹着蒙蒙雨丝的山风掀起他的袍角打湿他的鬂。他自复苏时起就一向呆在这影寒阁中朝起颂经夜落修道餐风饮露不进水米俗物也未有出阁一步。每逢莫名流泪时他只会如现在这般凭栏远眺观远山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