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人还未站定却将手腕一翻一尊近二尺高的青花古瓷瓶已然在手。他顺手将那瓷瓶往书桌上一放。瓷瓶尚未启封但是一股浓冽酒香已然泄出异香扑鼻而来。纪若尘闻来只觉这酒香则香矣味道却古怪之极与那平常美酒大有分歧。
尚秋水长叹一声道:“我还觉得若尘师兄一身豪勇能与李玄真有些分歧可没想到也是这般无用!想我和李玄真本是同时找冰仙参议但是一年前玄真也不知是被打得怕了还是放不下脸面自此再也不肯踏进冰仙居处一步。以是本年事考他也就不再是我的敌手。这恰是我所说压过他们两个乃是水到渠成的本意。”
“……这个……就不必了。”
纪若尘多么聪明当下哼了一声神采已是非常丢脸道:“不会是象你方才那样冲出来冒死吧?”
这一碗酒下肚恰如一道火流滚滚而下所经之处不但没有火辣辣地刺痛之感反将内腑熨烫得舒舒畅服。厥后一道香气突然返将上来散入四肢百骸。纪若尘只感觉轰的一声全部心神俱为这道异香包抄。这酒香气古怪细细辩白竟似是由成百上千种分歧香气异化而成直是千变万化无有穷尽称得上是回味无穷。
纪若尘俄然复苏过来不由为本身脑中涌出的诸般奇特动机大吃一惊。这尚秋水非常古怪老是会给他以各种似有还无、莫名其妙的压力逼得他胡思乱想一番。
在山崖之间明月之下那一座板屋孤零零地悬在那边孤寂而安宁。
木门又自行合上了门开的刹时纪若尘还是只能在板屋中看到一片暗中。
平心而论尚秋水的手冰而腻触感几与含烟之手不相高低。可纪若尘被含烟拉着那是心神泛动被尚秋水拉着可就是忧?无边了。是以一起行来纪若尘苦思着以何借口甩开尚秋水的手脚程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他推开房门见天井中立着一个翩翩佳公子一身月白长衫端倪如画超脱似仙。如银月华满泻其身更衬得他冰肌雪骨说不尽的风骚端丽道不出的俶傥萧洒恰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尚秋水.
行出一段路时纪若尘终忍不住问道:“秋海军兄方才那是……”
板屋中黑沉沉一片在门开的短短时候以纪若尘的眼力也看不清屋内究竟是何景象。尚秋水突入屋内以后他只见板屋轻震数下窗口处又有一道光芒闪过就此再无声气。
纪若尘没法只得单手抓住斧柄吐气开声运起真元一把将忘情提起。忘情一动手纪若尘才切身材味到八百八十斤究竟是何意味没走出多远手上已有些酸涩之意再回想尚秋水方才挥动忘情直如无物般的轻松心下不觉对这细致柔媚的北极宫高徒有了全新的估计。
尚秋水苦笑道:“我真元都已耗尽哪还不足力变它呢?”
纪若尘不觉惊诧目睹那座板屋粗糙粗陋看大小也就是直来直去的一间就是一个平常弟子的居处恐怕也比这强了几倍不足。板屋门楣上有一小块匾模糊可见刻着‘冰心’二字。
“啊?这个……仿佛没甚么分歧吧?”
尚秋水咳嗽了几声又道:“若尘师兄不管如何你都应当见一见冰仙。和她相处哪怕只是半晌工夫可也是毫不会让你悔怨的。”
尚秋水右手五指舒卷如兰悄悄握住了巨斧斧柄月色下如霜素手与深黑斧柄构成光鲜对比。他缓缓道:“此斧铸成七百年重八百八十斤凶厉狠绝无坚不摧其名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