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这一走不要紧,擎旗的亲兵扛旗策马跟着跑了几步,便嫌帅旗太重,丢在一旁,也纵马向潼关方向疾走而去
虚天双目圆瞪,大张着口,惊诧、不甘、苍茫,尽数写在了脸上
纪若尘身材突然下陷二尺,双腿大半没上天下墨色软轿则无风自飞,倏忽飞出数十丈,而后轰然碎裂成万千细砂周遭百丈之浑家仰马翻,无人能够站立,稍弱一些的妖卒更是筋骨皆断
济天下批示三万余妖卒纵横掩杀,摈除着溃军一起向潼关退去哥舒军步兵苦战已久,早已疲累不堪,还能跑出多远?就是那些身材强健的,也跑不出数里便力尽倒地,成百上千地跪地投降,凡是有敢顽抗的,皆被随后赶上的妖卒一刀枭首!
虚天庞然真元顿时扑了个空,禁不住向前踉跄一步只是跨这一步的间隔,他已与纪若尘交叉而过
纪若尘一声叱呵,身材冉冉升出空中,下一刻又呈现千丈血路绝顶,突然立定!修罗嗡嗡鸣叫,又缓缓向前刺出一记因而漫漫血路,再次延长五十丈
此时现在,甚么道法,甚么咒语都已无用,纪若尘虚天只能以最简朴最原始的战法,在这丈许周遭的鼓台上埋身故斗,斗悍论勇,拼厉比凶!
此时或许无人不足暇去想一想,这片杀场间隔潼关,足有十五里之遥!
虚天更不时身随刀进,捐躯斩向纪若尘关键,只消修罗刺不到致命关键,便底子不护本身如此死斗,瞬息间虚天身上已多了十余道伤口,周身浴血,却分毫不减气势杀机!
“敢荡而不决,就是死”在虚天耳边,纪若尘的语声平平若水
纪若尘黑发俄然尽数缓缓扬起,双瞳更是燃起无尽蓝焰,森然道:“纵是仙家之器,也一定纵横无敌!”
啪的一声脆响,白玉量天尺竟然成了千百碎玉!
修罗光芒大盛,如同缀满万千星斗,无尽啸叫中,矛尖电闪雷轰般在白玉量天尺上连震七记!
济天下从安闲容,带领妖卒分进合击,轮番摈除掩杀才追了数里路,溃军便大多累得倒地不起,底子不必北军脱手只要极少数最精干的,或是有马匹的将军,方得逃回潼关
有风吹过,纪若尘头上数缕长发飘起,刹时遮住了视野他张口咬住飘散于面上的乱发,右足前据,左足在地上一踏,顿时大地动颤,身周三十丈空中皆下陷一尺!借这莫大反冲之力,修罗战矛缓缓抬起,斜指向天!
修罗到位的顷刻,纪若尘突然后退千丈,在张殷殷身前一丈处现身千丈血路上,只留下他无数残影
纪若尘收军在关外扎下大营时,哥舒翰余惊稍去,在潼关中盘点残军,才知三十万雄师出关,竟只要八千残军逃出世天
纪若尘独立高台,冷然俯视台下万马千军,已无需再战
唯有张殷殷立于原处,连青丝都未飘起
虚天立在高高鼓台上,一声奸笑,蓦地暴喝道:“再接我一记量天尺尝尝!”说话间,白玉尺又向前虚击
纪若尘以衣袖拭去唇边血迹,抬腿悄悄踢开济天下,修罗缓缓划了一个半圆,矛尖旋至顶点时,他又已超出千丈血路,直上十丈鼓台,修罗所指,恰是虚天咽喉!
虚天纵声狂笑,喝道:“本日便让你尝尝仙家之器的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