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奇霍然回身,双目瞪得几近要凸出来!但他终是忍下了这口气,领冥山部众出帐远去
子奇说罢,向部众一挥手,道:“我们走!”冥山部众便鱼贯而出
济天下又问道:“安大人武将封王,本朝可有先例?”
冥山世人哄的一声,一齐站起,子奇突然右手高举,止住欲向前冲的部下,面上尽是黑气
颠末纪若尘席前时,纪若尘据案而坐,把玩手中酒盏,谛视着旋动不休的酒浆,缓缓道:“戋戋一个冥山,也配代表天下妖族?”
玉童含笑道:“多谢仆人恩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丹珠抛入口中但见她玉面上突然升起一片艳红色,更显得妖艳欲滴,却也透出了三分诡异而那剪水双瞳的深处也浮起一层鲜血般的殷红,久久不褪赤色当中,似仍可见一个挣扎哀号的身影
从入营,闲谈到退席,电光石火的工夫里,济天下言简意骇的几句话已将情势剖析得一清二楚不但是玉童,就连纪若尘都有些迷惑,这济天下何故能从这么一点蛛丝马迹中就推断出这很多大事来就算此前作足了功课,此人之才也还是非同小可,将来若非大圣大贤,就必是大奸大恶以目前景象看来,这济天下还是成为大奸大恶的能够性多点
济天下整整衣冠,向安禄山一拱手,朗声道:“灭族之祸已在面前,安大人还不早思保身之道吗?”
纪若尘再向冥隐士众望了一望,淡道:“一群妖孽,能成甚么气候?”
“都别动!”子奇回身一声暴吼,方才镇住了蠢蠢欲动的部下
啪的一声响,安禄山掌中铜爵落地!
安禄山缓缓点头,道:“恰是如此”
说罢,安禄山接连自饮三杯,这才算罢他抓住济天下的手不放,殷殷切切隧道:“先生特地来到这里,想必不会急着走?这个,这个,先生如果不弃俺老安粗鄙无文,还请多呆几日,多多指导”
在无数目光谛视下,铜鼎缓缓倾倒,从鼎口中滚出一颗米粒大小、光彩幽黑的小珠来,珠身尚可见模糊环绕的藏青雾气
济天下自行斟了一杯醉乡,满饮以后,笑道:“明皇过往是待大人不薄,可今岁年节过后,范阳龙气升腾,有道之士,皆可望之,连外族也逐源而来大人您说,明皇晓得此过后,又会如何看您呢?”
很久,安禄山方苦笑道:“明皇待俺不薄,本使也一心为国尽忠,可你们却要陷俺于不义,唉,这个……这个如何是好?”
安禄山使个眼色,中间立即有一名将军亲身拎来一坛酒,此酒极其驰名,乃是出自品德宗的仙酒醉乡此酒入口平和,回味倒是绵绵泊泊,无有止尽酒量稍差些的,只消三杯入腹,任你道行通天,也要睡到桌子上面去当年云中居天海白叟曾以此和青衣拼酒,也就战了两三坛的工夫,便滑入桌下,死也不肯出来,自此传为笑柄
安禄山一怔,道:“俺受封东平郡王,怎地?”
有史思明带头,帐中众将也就忍不住了,纷繁叫道:“史将军说得好!”“朝中那些兵,哪是我们北地儿
纪若尘看了看仍在席中的尚秋水,笑了笑,道:“我可不象品德宗的世外高人们那样好说话”
直至此时,安禄山似才重视到纪若尘等人他的目光落在玉童身上,便再也挪不开,张口问道:“这三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