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福被几个亲信护着,朝外夺路疾走,逃到洞口处,十来个跑得最快的兵士已抢先登着崖梯往上去了,其他的也都抢先恐后不顾统统地朝前挤去。
薛道福定了定神,正想着如何应对,俄然这时,一个兵士慌镇静张地奔出去喊道:“贺汉渚也来了!刚传了话,要我们立即把郑龙王奉上去!”
王泥鳅昂首,见是贺汉渚。
人头从空中落地,恰投入一个兵士怀中,那兵士头皮发麻,“妈呀”一声大呼,一把丢了人头,回身撒腿就跑。
郑龙王目光扫视了周遭一圈:“把昨晚参与□□寨中妇女的人杀了,剩下的人,既往不咎!我带你们出去,往悔怨改改过,留尔性命!”
这,才真真叫做上天无绝人之路。
洞口火光映着他的脸容。
“三当家,我年青,我来吧。”
郑龙王看都没看他一眼,盘膝,缓缓坐到石地之上,闭上眼睛。
洞口外的谷地状如井底,空间本就不大,一下塞了几百人,水泄不通,落在后的一时底子没法前行。
贺汉渚和王泥鳅带着人下来,见那些兵士纷繁站在两旁,双手举枪,高过甚顶,作投降状,却唯独不见郑龙王,内心焦心不已,径直冲了出来,到了内洞,见一道灰衣身影单独立着,恰是龙王。
“无耻!”
副官还在那边催逼,背面一个兵士一声不响地上来,拔刀,从后一刀捅死了副官。剩下那几个昨夜抢过女人的头子见状不对,仓猝夺路而逃,早被近旁的部下挡住来路,纷繁拔刀,一阵乱砍,好像切瓜,很快,那几人也跟着断气身亡。
他神威凛冽,声如撞钟,说完了话,余音还在洞内回荡,嗡嗡作响,随即,他跨过地上的无头尸,横动手里那把血淋淋的砍刀,目光扫视了一圈,朝前迈步。
他怕火星子万一引燃火油和炸|药,不敢带入,只叫人远远地在洞口举着照明,上去恨恨隧道:“姓郑的,出去!叫你的人退开,给老子让条道,不然,老子放你的血!”
别说这里堆了一桶桶的炸/药,流了满地的火油,一个不慎,随时就要被炸得粉身碎骨,便是没有这些,本身的身家性命,现在也都系在对方身上。见郑龙王死生不计全然鄙弃本身的模样,一时无计可施,所幸,外头的枪声这时也停了下来,想必是水会的人怕伤了郑龙王,停了火。
副官的脑筋也转得极快,明白这是求生的独一但愿,立即带着人掉头朝里冲去,怕郑龙王听不到,命人大喊。
“快归去!抓郑龙王作人质!”
逃下来的兵士胡乱大声喊着。
他说完,蹲了下去,将郑龙王托上本身的背,随即负起了人,稳稳地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郑龙王猛地睁目,满面怒容。
他手握砍刀,面上溅血,神情狠厉,目光更是虎睨狼顾,充满煞气,竟将那十几个正冲上来的兵士镇住,纷繁停了下来。
跟着奔出去的王泥鳅将手里的火把丢给身后的人,本身冲了出来,扶起郑龙王,见他精力不济,正要背起来,被侧旁伸来的一只手挡了。
他抄起一只玉狮子,对着洞口的火把光照了一下玉色。
薛道福嘶声大吼:“让开!”
薛道福又气又急,却又不敢用强。
“大当家!”
“我郑道先话既出口,说到做到!”
他的面孔因为惊骇和不甘,狰狞得变形,毫不踌躇地抄起了一杆不知谁丢掉的□□,端了起来,正要朝前扫射开道,俄然,头顶率先传来了一排麋集的枪声,刚逃得最快的已登上崖梯的一群兵士又簇拥着,仓促掉头下来,紧接着,几具中枪的尸身如巨石般从天掉落,砸在了上面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