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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静夜里飞奔。
惨白的指节在扶手上敲了敲，此人道：“到时候你安排人手跟着她们母女，以防万一。”
咦，蜜斯竟然会？
在素节严峻的盯视下，她伸手拨了拨，弹了几个音，然后渐渐连成调。
“嗯。”二老爷道，“我承诺她，完过后便让她去都城。”
“嗯。你放心。”
“最好用不上这步。”他转回身，将手中书册丢到桌上，半是忧愁半是感慨，“还是心软了啊，她晓得我们太多奥妙了，本不该让她走的。”
这如何回事？甚么时候换人的？必定不是夫人情愿的，那蜜斯……
戴着幂篱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她们中间各种打扮的都有，不都是为了媚谄那位吗？
对了，雷鸿。蒋文峰身边的保护。
雕栏画栋，铺锦列绣，镂金错彩，堆珠砌玉。
内里赶车的是二老爷的亲信。
这位雷保护想站起来，杨公子又开口了：“又不是公堂上，这么拘束做甚么？坐着回话就是了。”
功底好的能够出彩，出了错还能乐一乐。
就是随机择人，歌姬与舞伎同时上场，选甚么曲跳甚么舞都随便。
杨公子很快收回目光，语气懒惰地说道：“雷保护，方才那些你嫌弃庸脂俗粉，现下这些总还过眼吧？且先挑一个？”
“但愿是我想多了。”他又问，“她的病好了吗？”
“起码一个时候，她不会醒来。”明微道，“一个时候后，我已经进了信园了。还是说，你要把这事喊破？”
“除了这个，没有更好的解释了。她复苏后，还是日日陪着她娘，没做甚么特别的事，不过就是懂些玄术小道。老四不是来问过你吗？你说那些伎俩有效，但也不出奇。”
她不轻易记着长相，但这冲突的气质，想认不出来都难。
绣帘一重又一重，走了好久，面前才豁然开畅。
借着幂篱讳饰，明微抬目直视。
人倒未几，看破着打扮，都是繁华公子。
推开门，便见那人坐在临窗的书桌旁，对着敞开的窗户。手里拿着一卷书册，目光却看着沉沉的夜色。
他们一个个放浪形骸，搂抱着怀中仙颜女伎。
明微抬眼看去，并没有见到甚么公子。除了侍女，便只要一个个披锦穿纱的仙颜女子，要么展露着曼妙的身姿练舞，要么拨弄动手中的乐器轻声吟唱。
“放心，不会出事的。”二老爷说。
这位杨公子，玩得还挺特别。
“公子，人都来了。”
“快点，没多少时候了。”明微催促。
温馨了一息，幂篱下传出让她心魂俱散的声音：“素节，是我。”
素节点头：“不可，您如许，夫人要急死的。”
帮明微戴上幂篱，素节低声说：“蜜斯，您既然晓得夫人去干甚么的，可千万别往杨公子跟前凑，到时候出来就是。您如果出了事，夫人必定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