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与他们反面的,此时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说着又嘲笑:“死者为大,原不该说你母亲是非。她心中有冤,为何不请长辈做主?你伯祖母还在呢!听了别人几句闲话,就一气吊死了,倒陷于我们于不义。你这般行事,难怪是她教出来的!”
她是小辈,当众状告宗亲,已经失了理。如果再被激愤而口不择言,再失了礼,这份大义明家就占住了。
祈东郡王摆了摆手:“审案问案,是蒋大人的职责,本王只是个闲散郡王,岂敢插手?天然由蒋大人做主。”
有与明家靠近的,几次向二老爷打眼色。
那就没甚么好担忧的。
尸身已经措置过,一应线索全都清理洁净。
二老爷内心并不惊骇。
“你莫要仗着年纪小,就胡言抵赖?谁叫你有冤不伸了?你有冤我们不晓得吗?你母亲一出事,二伯就对你六叔行了家法。现下你六叔还躺在床上呢!要不要让大师看看他伤成甚么模样?只怕他下半辈子都爬不起来了。如此重罚,还抵不过他所犯之错?”
固然明微当众喊冤,让他不悦,但是,真当他们全无筹办吗?
本来还顾忌,杨公子插手如何办。本日一看,他不是置身事外吗?
“二伯说甚么呢?家丑岂可传扬?侄女固然为母亲不平,但也晓得保护祖宗名声。这些天固然悲伤得不思饮食,可也极力将这些委曲忍下来了。倒是二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我母亲蒙冤之事说出来,置她名声于何地?这叫侄女今后如何做人?”
这是自损八百,而敌方岿然不动啊!
“不过……”祈东郡王话音一转,“明三夫人灵前,一家人闹上公堂,不大好吧?蒋大人要不要稍等等,待明三夫人丧事办完,再行问案?”
便是要查,也查不出甚么来。
不过,这有甚么用呢?
这事情便是被她揭出来,只要蒋文峰找不到铁证,他再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将六老爷抬过来……瞧瞧,明家是有家丑,但他们自家就已经整治过了,谁还能说甚么?
“贤人有言,为尊者讳耻,为贤者讳过,为亲者讳疾。”他冷冷道,“便是亲人做错了甚么事,你暗里奉告便是。我明氏书香世代,家祖名声远扬,一贯峻厉束缚后辈。你这般揭于大庭广众,就不顾念祖宗名声?”
二老爷面结寒霜:“二伯晓得,你心有怨怼。我们这些长辈,也顾恤你骤失母亲,不免悲伤过分,行事不当。可你这么做,将明氏名誉置于何地?”
蒋文峰点了点头。
明微淡淡道:“不错,我确切向蒋大人鸣冤,只是这冤,是替别人说的。”
二老爷哼了声,肝火冲冲隧道:“孩子主张大,我又能说甚么?我并非她亲父,本日如果阻了她,恐怕要落个苛待兄弟后代的名声!既然她要将家丑鼓吹出去,我这当伯父的,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了!”
明微微露惊奇:“二伯说甚么?您的意义是,这事是我们自家做的?”
二老爷愣了下:“你……你不是要向蒋大人鸣冤?”
神情各别。
反倒明三夫人的死因,要被鼓吹得人尽皆知了。
说着这番话的二老爷,目光微闪,悄悄嘲笑。
说完这些,二老爷心中充满称心。跟个小辈争论,固然赢了也没甚么值得高傲。但这丫头,实在是太可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