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莫要自愧。”黑袍温言劝道,“彼时殿下为逆王身边保护,不知内幕,误杀也是情有可原。我们也是循着此事,查到公子身上,才觉有异。”
一边说着这些话,他一边察言观色,看杨殊神情已经和缓下来,又续了一句:“您或许不知,宗氏亦是太子门下,他们手握西北重兵,更没有需求棍骗于您,是不是?”
杨殊道:“你俄然与我说这些,我心中乱得很,现下也不晓得该如何答复你。”
“公子莫慌,不是这么回事。”黑袍顿时解释,“您可记得,去岁秋猎,那位死在猎场的巫师?”
杨殊点点头,问他:“我本来觉得,是宗家有话与我说,用心与宗锐对赌,也只是为了给他们剔除眼线的机遇,没想到真正想跟我说话的人是你们。既然如此,演武之事该如何办?我还要与宗锐比吗?”
“他竟是……”杨殊面露悔怨,“可他是我……杀的……”
黑袍又放柔了声音:“公子莫急。您或许一时之直接管不了,这事我们能够渐渐理顺。既然肯定您就是太子殿下的先人,隐士这便收回讯号,调集青云社旧人。到时候,我们再渐渐运营,如何向逆王报仇。”
黑袍叹了口气,说道:“那位实在是我们社员之一,来自南边外族,称之狄师。旧年,我们同在太子门下效力,哪知一夕突变,太子被贬,我们只能临时分离,暗中联络。厥后太祖天子终究觉悟,召殿下回京,路上却又出了那等惨事,我们没能赶得及救下太子,这些年自责不已,一向未能健忘。”
杨殊深思半晌,点了点头:“好,我临时信你。哪怕你真的有异心,大不了将你斩杀当场!”
杨殊惊得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黑袍答得不急不徐:“您的亲卫固然气力过人,但我们已经在四周设下重重杀阵,倘若真有异心,只要持续下去,总能将他们磨死,没需求停手。公子,您想想是不是这个事理?”
杨殊就问:“你说的逆王是……是圣上?为何你们要这么称呼他?当年之事,是秦王晋王做的手脚,太祖天子已经查得清楚,他不过是捡了漏……”
面前仿佛一层水雾漾开,之前消逝的杨殊等人,呈现在视野。
“不错!”黑袍决然道,“此事逆王逃脱不了干系。十一年前,柳阳郡王谋反,实在是找到了他的罪证,他才会吃紧忙忙将郡王一家灭口!逆王韬光养晦,实非常人,心狠手辣,却搏得仁君之名,实在好笑!”
黑袍笑道:“他们宗家能够在西北多年,得益于太子当年一句话,现在岂能置身事外?只要公子发话,他们定然不会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