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道妄言将他放到灵犀坞的小亭中,眸光如刀般狠狠扎在他的身侧,声音又低又磁,夹着笑意活像一把钩子,非把人勾的神魂倒置不成。
“放心,我下次出去必然带上墨兄,我也想看看你如许‘高洁’的人,看到那些三教九流的东西是个甚么反应。”
道妄言闻言一滞,话在喉间转了个弯,眼角一弯,笑道:“那就是墨兄你的妄自陋劣了,合欢道的那些家伙但是最喜好你这类细皮嫩肉的小郎君了,有道是郎有情来妾成心,芙蓉帐暖度*……”
以是他也就此说出了内心话:“你长得这么都雅,我又如何舍得与你当仇敌呢?”
心心念念的因果近在天涯,却被他一次次错过,如果不是这层因果没有停顿,他早该冲破明表情,而不是直到死才抓住那一线契机!
提及这里的酒,他上辈子倒喝了个遍。
宿世他们常聚之地,这里的每一壶酒,都由这人间少有的灵物和桃花坞后的仙灵醴泉酿造而成,世人常言“灵犀坞中一滴酒,赛过百载道行修”。究竟也的确如此,这里每一壶就都是道妄言亲身搜索灵物以上古酒方变成,此中包含的灵力能省去修道者百年苦工。
这一会话的工夫道妄言已经背着墨铮走出几千里,身侧的风景已经从绿草茵茵化作黄沙漫天,缩地成寸这类神通天然难不到他。
除了他,另有谁有资格替他逆天改命!
但是道妄言对民气和情感的感知何其灵敏,也不在乎道:“你要笑便笑吧,即使这爱好上不得台面,这人间又有谁能够来指责我?”
他一字一顿道:“只可惜,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此中最不信的就是我们会成为仇敌。”
思及此,墨铮干脆提出邀约,道:“道兄高才,我并没有指责之意,只是感觉有些意义罢了,盼今后道兄看戏的时候带上我,我一小我待在这屋中实在有些无聊。”
“那我怕是最共同的囚徒了。”墨铮神采稳定地接道:“更何况,我现在也没甚么可图的吧。”
他特地将后两句话用戏音唱了出来,调子绵软,委宛缠绵,倒是一口非常完美的吴侬戏腔,只是内容却实在不堪入目!
“是吗?道兄莫不是以为鄙人不配做你之敌?”墨铮循着视野的方向望去,直直撞入他眼中。
至于道妄言是否承诺他倒是不如何在乎,本就是为了减缓难堪丢出的话语。想来道妄言这几天不见人影多数是跑去看戏了,毕竟这鄢城倒还住着几位戏剧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