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城市幽灵聚会：蝴蝶公墓 > 第2章 生命的第一层卵（2）
6月6日凌晨5点55分
深绿色浑浊的河面上。
2006年6月6日礼拜二，凌晨5点55分55秒。
胡蝶奸刁地扇动翅膀，一起留下暗香，飞出了S大宿舍区，但它既不飞高也不飞远，一向保持在她视野以内，真是个奸刁的家伙。
因而她用力挥动左手，胡蝶从指缝间轻巧地逃脱了，停在寝室写字台上。美女与酷髅瓜代变幻，仿佛收回某种挑衅。
停着一只奥秘的胡蝶。
穿在年青女子脚上应当很标致。但很少有大学女生会穿如许的鞋子。
女孩追出门去，凌晨6点的阴冷的女生楼，青灰色的走廊不见一小我影，只要那素净的胡蝶，忽上忽下地飞舞。
俄然，视野里又掠过一点红色，她持续向河岸边看去——在几近靠着水岸的处所，躺着一只红色的鞋子。
美女与骷髅的翅膀，在绿色的野草中飞舞着，落在一个暗红色的物体上。
伸手摸了一下，手指上多了张斑斓的脸。
心头狂跳起来，手指也僵在半空。任由美女与骷髅的脸庞，不断来回瓜代。
停在她左手指尖上的，是一只胡蝶。
胡蝶在有毒的鲜花里穿行，穿过那些深绿色的竹叶，飞向花丛间的小河。
她的名字叫尚小蝶。
在这凌晨萧瑟的小河边，如何会有这么一个书包呢？
女鞋。红色。中跟。
孤傲的书包在草丛里。
仅保持了不到5秒，这张脸就变成一个骷髅，乌黑的背景上一堆白骨，深深的眼窝燃烧着鬼火。
胡蝶俄然飞了起来。
寝室里又亮了些，含混的双眼睁得更大，才发明美女与骷髅两边都存在，只是不竭扑扇着翅膀。
持续飘来迷离的雾气。
卵生在女生寝室的右上铺。
那是片盛开着的夹竹桃，红色与红色的花朵瓜代闪动，另有残落的花瓣在泥土下渐渐腐臭。她也曾喜好过这类花，固然爸爸警告过她很多遍：夹竹桃有毒。
小宇宙引爆。
草丛里仿佛是个书包，胡蝶停在书包上不动了。
一边是素净的生命，一边是可骇的灭亡。
这张脸独一邮票大小，在红色的背景烘托下，有粉色的脸颊、蓝色的眼睛、棕色的眉毛、卷曲的绿色长发、素净如血的双唇，这是如雕塑般的绝色美女，化上了最浓烈的彩妆，在古希腊戏剧里方可得见。
另有，血红色的女鞋，它曾穿在哪一只纤纤玉足上？
河水绿得让民气里发瘆，那不是天然碧水的那种绿，而是充满着水生植物的浑浊绿色，看不清河里有甚么东西，就像铺满了深绿色颜料。多年的陈腐气味满盈着河面，就像小时候闻到的姑苏河。
暗红色的书包鼓鼓囊囊，不知内里装了甚么。沾了厚厚的灰尘，能够已在野草中躺了几个月？或者好几年？
一望无边。
美女与骷髅——是胡蝶两片翅膀上的图案。
她在野草中蹲下来，细心看那只书包——红色的女式书包，高中和大学小女生里一度风行过，她的很多同窗都有这类包，能够双肩背着，但女生凡是风俗单肩背或拎在手里。
没想到胡蝶又飞出花圃，她捂着衣领满腹猜疑地跟下去。小道越来越萧瑟，四周的修建也越来越陌生，这是凌晨偏僻的校园一角。固然考进S大已快一年，但还从没来过这里。
面前是浑沌的宇宙，在天涯线的穹顶曲折处，包裹着红色半透明的次级卵膜；她伸直在卵体中心，冰冷的手脚几近抓在一起，变作甜睡的卵细胞核；周身都是凝胶状的细胞质，充满着微丝和环层板，内质是富有营养的棗卵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