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杏南好脾气地拾起地上的粉色罗裙,抖了抖上面的灰,持续道:“那你说乔庄成甚么?扮成小厮?我一个大女人,带着个小厮出远门?你感觉这公道吗!还是让我扮成带着小厮出门赶考的贵公子?就我这小身板,你当别人是瞎子吗?”

那男人一身黑袍,头发乱糟糟的,不时还能找出一两根野草,身上的衣服斜斜挎着,应是闻声了脚步声,转头看了过来,正巧最后一缕落日打在他的银色面具上,仿若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细心打量,上面还绘制着独特的暗纹。

一起上,两人住的都是豪华上房,吃的也是本地最驰名誉的酒楼,气候好时就一边骑马一边玩耍,累了再租辆马车,端几盘点心,喝着茶水,日子好不舒畅。

她一边嚼着最后一口零食,一边拽着方宁往卦摊方向走,这才看清,那幡另一面本来另有字,也是四字“摸骨神相”。

方宁耳朵红了,眉头舒展,犹在挣扎。

直到停在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城镇,两人又有了争论……

梅杏南一怔,面前之人和她方才假想的仙风道骨但是完整分歧啊。

却听方宁一声惊呼,梅杏南回过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那白幡左边偏下密码标价写着卦资,‘每卦一两’。

老张婶一见她那副毫无诚意并筹算持续得过且过的模样,就忍不住酝酿口舌。

此人不但一丝世外高人的风骨都没有,反而浑身高低都透着古怪。

方宁一把扯下身上的衣服,甩手丢出多远,倔强地一梗脖子,“穿不得,实在穿不得!”

固然晓得张婶这是担忧她,但又不能将真相奉告,便哭笑不得地打断她,对付道:“是是是,您放心,我此次必然听您的。”

三天后,方宁精力状况规复得不错,梅杏南决定带着他一起分开了清闲岛,沿着邻水江一起向北,想让他散散心。

梅杏南察出了他的不安,偷偷给他看了眼荷包,看得他直咋舌,暗道了声解忧山庄财大气粗,垂垂地,便也心安理得的受了。

“不必惊骇,这里很多孩子和你一样,父母都不在了,我也是无处可去,但渐渐就会好起来的,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梅杏南可贵慎重地说道。

她手肘一捅方宁,用手一指那卦摊,“走,可贵遇见了,我们也凑个热烈,涨涨见地。”

方宁愣了下,点头:“嗯。”

在街尾找了张桌子,胡乱掸了掸灰便坐下开吃,梅杏南吃得不紧不慢,四周打量,一眼就瞥见了一面顶风招展的白幡,模糊瞥见龙飞凤舞四个大字“神机奇谋”。

毕竟只要梅杏南打仗过巫族,其别人也不识得那些笔墨。

梅杏南晓得她这干脆的弊端,从速将方宁拉过来当挡箭牌,问他住得适不适应,衣服合不称身,厚颜无耻地摆出一副长辈的风采,张婶只好住了嘴。

二人出来时天气已经不早了,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醉人的日光淡淡地倾泻在色彩素净的楼阁飞檐之上,为面前这一片繁华的城镇增加了几分昏黄和诗意。

方宁沉默了半晌,轻声道:“感谢。”

“是啊。”梅杏南一指方宁平坦的胸脯,理所当然道;“你看你的小细腰,说话也瓮声瓮气的,小圆脸上再配两个馒头髻,的确比小女人还姣美几分。”

“我们这岛上爷们大半都已经有家有口了,就剩那几个年纪相仿的,你又说太熟了没感受,平常出趟门就只顾着买卖,不是酿酒就是账册,钱是挣不完的,女人家就这几年好光阴,也别老是挑三拣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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