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声!”一起沉默寡言的二师兄俄然厉声一喝,“妄议掌门,该当何罪?”
众弟子行至中殿,便不再往前,遥遥见礼:“拜见掌门。”
陆修远皱着眉细心察看半晌,展颜笑道:“恭喜掌门师叔,众星拱月,是大吉之兆,有大福缘近在面前,只是不知方位……”
此处便是紫霄掌门所居的紫极宫,于一片瑰丽的虹芒中,灵雾蒲伏其下,氤氲蒸腾,翻滚不休。
也不知是否是本身的错觉,感受紫极宫竟比万年积雪的凌霄山颠还要酷寒,他修为尚浅,不得不暗主转动法力抵抗。
那人似非常对劲:“很好,你的修为也没有落下,也快结婴了。本座闭关前曾说过,要考校你们,现在就说说各自的体悟吧。”
——但是甚么也没有产生。
一众弟子皆面露惊色,就连掌门也悄悄“咦”了一声。
“方才本座问你,北方如有星带尾坠落,星位挪动,如何预卜凶吉和所指方位?”那人随便地指了指穹顶,便果然有一颗带尾流星划过。
真是怕甚么来甚么!
那人语速极慢,声线带着醇厚的韵律,好像陈年佳酿般令人沉醉,六师弟恨不得将每个字都储存起来,几次回味。
几人一步入大殿,视野豁然开阔。
“笼阴山。”
顾希撇撇嘴:“谁让你常日不消功。”
此时现在,正稀有名身着道服的青年弟子,行走在殿前回廊之上。
但是这里倒是喜阴草木和精怪的天国。迈过最后一道石阶,云烟雾绕的茶青便铺了满眼。
徐棕心道处理了一个刺头儿,摸了两把下巴并不存在的胡子,对劲地笑起来。
“那就好,不过……”六师弟抬高声音,道,“我传闻掌门喜静,非常讨厌旁人靠近,有一次把一个误入的传信弟子扔了出去,还罚了三年苦役,是真的吗?”
因为幻阵的存在,笼阴山没有设立传送阵,更别提此处长年阴煞满盈,数年都一定能瞥见活物。
“都别说了。”大师兄目光淡淡一扫,“已到正殿,清算仪容,随我觐见掌门。”
六师弟心中叫苦不迭,正要说话,却见满天星斗高耸地划过反正线条交叉的司南盘,缓慢往一处会聚,逐步凝为一轮灿烂的银月。
一座恢弘至极的宫阙由四向银龙锁驮负,腾空悬浮于山颠之上,以俯瞰之姿,主宰着这片六合。
贰内心顿时格登一下,吓得腿都软了,内心头翻来覆去地翻滚着三年苦役四个字,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扔下凌霄山。
“你……你不要太张狂!”徐棕心中一惊,这小子竟然连监察院都晓得,万一被查到自家子侄的题目,岂不是得不偿失?
银龙锁遥遥指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龙口中不竭有灵泉如瀑如涛奔涌而下,滋养四方。
六师弟仍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别说是不是三头六臂,他连掌门真人长得甚么模样都没看清,只模糊记得眉心一痕赤纹,好像一朵升腾而起的烈焰,刺得他双目灼痛。
其他几名弟子也算筹办充分,轮到六师弟的时候,他兢兢战战地抬开端,往玉座之上望了那么一眼,竟一下子把肚子里的说辞全忘得干清干净。
陆修远率先开口,将这段光阴修炼的停顿、感悟、疑问一一道来,掌门状似随便地发问,哪怕再通俗晦涩,他都对答如流。
大师兄笑道:“如果不是专修星象阵法一类,想来掌门师叔也不会考的过分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