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珩笑了笑,不置可否,“素闻晋国文有谢丞相,武有武陵王,二位堪比当初赵惠文王部下的廉颇蔺相如,秘闻倾慕久矣,现在终究得见谢丞相,如何不见武陵王呢?”
“谢丞相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他抬手施礼,声若玉石相击。
谈笑间,下人打起帘子禀报说武陵王到了。
“不必,”谢殊挡住他手:“你是高朋,不消做这类差事,回府歇着去吧,这里自有下人服侍。”
卫屹之偶尔看一眼谢殊,她却一向盯着楚连。
“安丞相的国书籍王也看过,此中多次提到贵国的诚意,却不知这诚意在那边?”
“这是……”谢殊转头看向安珩。
“那便去看看吧。”谢殊似笑非笑地看着安珩:“秘闻对安丞相的诚意万分等候。”
他放下帘子,收回视野去看谢殊,本日她着了便服,乌黑的衣料衬得她愈发唇红齿白,一颦一笑随性纯然,给人感受毫无防备,可他到现在也没猜出她对他们此次出使是个甚么态度。
谢冉解下大氅交给身后的光福,向安珩见礼,笑得分外亲和:“本日为欢迎各位使臣,鄙人特地请了几位技艺高超的乐人来为诸位吹奏。”说完朝光福使个眼色,后者当即挑开帘子,几个伶人鱼贯而入。
谢殊也很感慨,不管安珩此行带着甚么目标,毕竟是做了件功德。
得了武陵王的叮咛,小吏们办事都很主动。那些俘虏被带到几辆马车前,一名小吏卖力点人,一名小吏拿着纸笔扣问姓名和籍贯,以后便遵循地区将这几人分红组,顿时送去驿站安设。官署这边会有专人去做身份确认,快的话不出几日便能够送他们返乡了。
谢子元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卫屹之扶着他的胳膊,哽在喉头,好久无言。
本来以他们三人的官位,已经足以显现晋国的诚意了,但使臣达到当天,谢子元俄然仓促去相府见谢殊,请她亲身出面去见使臣。
卫屹之最早出门,大师忙着道别也没在乎,谢殊却看得清楚,打着哈哈走出门外,朝着他的背影跟了畴昔。
谢冉正察看着他,天然看到了这眼神,当即叮咛楚连击筑扫兴。
楚连称了声是,左手按弦,右手固执竹尺击打出声。他技艺高超,曲声连贯流利,连谢殊和安珩两个音痴也像模像样地听了一会儿。
灯火下的脸沧桑了很多,不是当初的恰好少年郎了,神采也惨白的很,但一旦站直,身姿矗立一如当初,还是他卫家顶天登时的好儿郎。
楚连脸上浮出赧然之色,低声道:“多谢丞相,可小人做这些是心甘甘心的。”
卫屹之看他一眼:“算,安丞相故意了。”他叫来小吏,叮咛将这些人带下去安设,稍后问清楚姓名和来处,也好安排送返故乡。
卫屹之就坐在她中间,天然将她与楚连的话都听出来了,实在心中很不舒畅。
谢殊惊奇地看着他,顺着他的视野朝那群人看了一眼,都是一样的蕉萃狼狈,也没看出甚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问他出了甚么事,悄悄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有个使臣忍不住道:“我国丞相亲身前来,这不就是最大的诚意了吗?”
小吏们不敢多话,赶紧叮咛赶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