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屹之只披了一件薄薄的雪青宽袍,涓滴不觉酷寒的模样,仿佛已经站在花圃里等待了好久。看到谢殊到来,他摆手叫下人退下,快步走过来,一个字还没说先把她抱了个满怀。
沐白觉得她是心存成见不放心自家公子的东西,内心还嘀咕了两句,口中道:“有些是从西域寻来的,有些是覆舟山下药圃里的。”
早晨去看望卫适之,刚好襄夫人也在,他用心将此事奉告了卫适之,成心偶然地鼓动他见一见谢殊,一边暗中察看襄夫人的神情。
十几年苦役生涯让他不堪重负,浑身是病。卫屹之请了很多大夫来瞧,都说难治,要么就说需求希世药材,有的药材乃至连名字都没传闻过。
谢殊揭帘看了一眼,迷惑道:“苻玄呢?”
“还不滚!”谢冉肝火冲冲地打断他。
谢殊走到树下,却见穆妙容从前面天井走了过来,杏色对襟的襦裙,束腰的腰带上就绣着梅斑纹样,发间也别着几朵梅花,当真人比花艳。
大司马府前早有小厮等待,老远看到相府车舆就去禀报卫屹之,沐白打起帘子时,他已经亲身来迎了。
楚连天然也发觉到了沐白的眼神,不好讨人嫌,内心又过意不去,将抱在怀里的披风双手递了上来:“那小人就告别了,这是丞相的披风,多谢丞相了。”
谢殊忽而生出了个动机,对卫屹之道:“武陵王可否躲避一下,秘闻想与穆女人伶仃说几句话。”
沐白昂昂脖子:“丞相为国尽忠,陛下必定不会介怀赐点药材给他的。”
“苻玄这几日抱恙,没有跟在郡王身边服侍。”
穆妙容本来低着头,听到声音才看到她,见她和卫屹之并肩站在梅花树下,兰芝玉树,相得益彰,真想扭头就走。但她来此是有事找卫屹之的,只好忍耐着走上前去,向二人别离见礼。
沐白挺了挺胸膛,瞥了楚连一眼,本来觉得是个不错的人呢,没想到竟然想抢他饭碗!哼,才不会让你得逞!
穆妙容手捻着腰带上的坠子不说话。
卫屹之皱眉:“叮咛了他比来不要露面,如何又出去了。”
谢冉无妨她俄然变脸,一脸错愕,被她逼着一起后退,直到背抵着柱子才停下:“我……”
襄夫人愁得头发又白了几根,经历了失而复得,就不敢去想得而复失,她恐怕卫适之撑不下去。
“你不晓得吗?他这段时候没来找过你吧?因为他感觉归正你对他偶然,他干脆就放弃吧,以是筹算接管家里安排娶别人去了。”谢殊望着天摇了点头:“我不幸的表弟啊……”
刚好这几日安珩等人都在都城里四周转悠,有谢冉陪着,谢殊乐得落拓,收到卫屹之的聘请就承诺了。
谢殊一下想起当初苻玄曾说过其父背叛一事就是就安珩看破以后诛杀的,明白了过来,对沐白道:“去卫家旧宅看看。”
谢殊悄悄看了看她的神情,忽而叹了口气:“算了,还是不奉告他的好,毕竟他家中也为他安排好婚事了。”
午间卫适之吃了药睡了,她在他榻边守了好一会儿才起家出门,刚要叮咛下人去煎早晨的药,管家带着沐白走了过来。
桓廷是没来找过穆妙容,那还不是因为这段时候被谢殊派去欢迎使臣了。穆妙容却并不知情,错愕地看着她走远。
每包药材内里都写了称呼,襄夫人看清后分外惊奇。她这些日子一向听那些希奇古怪的药材名字,记得分外清楚,这些药材竟然都是卫适之需求的,但是明显都很难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