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孟竹在一旁严峻兮兮的,时不时就小声地叫一声,仿佛受伤的人是她似的,直把小天子逗得哈哈大笑。
沈缺更幽怨了,之前主子不是如许的!
沈缺:“……”
沈令安半褪下上衣,让沈缺帮他拔箭,孟竹固然感觉看着沈令安暴露的身材不太妥,但还是没忍住担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肩膀看。
可即使如此,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兵部尚书的独子,那日在将军府,对你豪杰救美过的那位。”薛雨凝一脸坏笑。
身后的人稳稳地坐着,气味涓滴未变,仿佛面前的一幕,半点都没法触达到他的心底。
见沈缺踌躇,小天子眯了眯眼,阴测测地问了一句:“不想要脑袋了?”
那群黑衣人刹时便倒下大半,剩下的一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她还说,除当今皇上外,先皇曾经另有过一个太子、四个皇子,但是都是死的死,残的残,疯的疯……几近都没有好了局,最后先皇病重,只余一个小皇子能够继位。
孟竹点了点头,就跟着一个小天子的人走了,她也没敢去看沈令安,这个早晨,她和沈令安之间,仿佛有一点点分歧了。
幸亏夜色讳饰了她的羞窘。
这类环境他畴昔,只要死路一条啊!
当时孟竹并不能设想那些事,她初见他时,他双目不能视物,但是周身气质温润如玉,给她以东风拂面之感;厥后他识出她的身份,假装瑞王欺负她,晓得是他后,她也并没有过分惊骇,只是感觉羞窘……再厥后,她每次遇见他都严峻惊骇,却也只是担忧他不分场合便欺负她。
“放心啦,我会跟你一起去的,你是我mm,我可不会让别人占了你的便宜。”薛雨凝走到孟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长姐的口气。
“杜源是谁?”孟竹更迷惑了。
“很快。”他答。
不过沈缺和小天子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这让她稍稍放心了些。
孟竹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沈令安乌黑的眸子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俄然说这个。
沈缺挣扎半晌,看到厮杀已结束,而沈令安也放开了孟竹,他赶紧瞅准机遇上去,殷勤道:“主子,您的伤不能担搁了!”
“……”孟竹冷静地站到了一边,不再说话了。
话音刚落,前面便是一阵腥风血雨,孟竹第一次见到这般血腥的场面,哪怕因着这夜色看得并不非常清楚,仍然吓得紧紧闭上眼,侧头不敢去看。
沈令安下了马,将孟竹也抱下了马车,一转头,便看到小天子目露凶光地瞅着他。
“……”孟竹冷静地抹了把汗,她明天已经被马颠得浑身都快散架了,明天竟然还要骑马?还跟一个几近陌生的男人一起?
“不必留活口。”沈令安安静地开口。
沈令安话音刚落,峡谷两边的山上俄然亮起了一簇簇火把,将这个峡谷照得如傍晚普通亮堂,下一刻,山上便齐刷刷地射来了一批如雨丝般麋集的箭矢。
沈令安挑了挑唇,挥了挥手,只见黑衣人的身后无声无息地涌出一批冷肃的侍卫,堵住了他们的来路。
孟竹俄然想起薛雨凝曾跟她说过的话,她说,沈相手腕一贯狠辣,栽在他手里的人,都没甚么好了局。
孟竹微微睁大眼,借着月光看着面前缓缓靠近的那群黑衣人,浑身杀气隔着老远都能感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