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你学会骑马了?”沈令安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比刚才已衰弱了很多。
声音沙哑地短长。
身下的马匹顿时撒足疾走起来,北风劈面而来,冷得彻骨,俄然,孟竹感觉背后一重,沈令安身上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此次沈令安出来仓猝,带的保护并未几,现在人数上已经落了下风。
身下的马停了下来,孟竹看到火线呈现一群骑着马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在火线停下,往中间让开,然后便见八个黑衣人抬着一顶大轿走上前来,轿帘被翻开,孟竹透过密密的雨丝,看到内里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病怏怏的模样,但仍难掩清俊之色,只见他抬了抬眼,看向沈令安,笑道:“沈相,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孟竹点了点头,侧过身,翻开车帘往外看了出去,人来人往的陵州街道,还挂着昨晚熟谙的灯笼,看到灯笼,她的眼中不有闪现一丝暖意,她转头,看向挂在马车一角的圆灯笼,灯壁上的男女是昨夜走在巷口的他们,现在跟着灯笼微微摇摆,孟竹竟有些恍忽地感觉,那上面的人是相互相爱的。
孟竹点了点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彼时他们的马车正行到一处山谷处,马车陷在泥地里没法转动,内里是暴风暴雨,光是听声音孟竹便感觉心慌。
眼睛闭着,听力反倒更灵敏了,风声、雨声、厮杀声,刀剑碰撞声,还无益刃刺入血肉的声音……一声声突入孟竹的耳朵里。
说着,他的目光落到孟竹身上,从她的脸滑到她隆起的腹部,孟竹只感觉身上一寸寸发凉,像是被毒蛇谛视着。
一行人调转方向,往山谷外的一处高地行去。
孟竹微微睁大眼,几近下认识的,她便猜出了面前这小我的身份――裕王。
固然她戴了斗笠,仍有点点雨丝吹到脸上,带着砭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