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颜四既是如此妙人,本宫天然不能孤负。”夺了温羡的心上人,想来滋味应当不错。
温羡与他对视一眼,却一笑勾了嘴角,“戏要收场,怎能少了看客。”
天上瑶池宴, 人间御园会。杨柳抽丝, 百花冷傲,兼着穿行其间的人儿细心打扮,恰让那燕妒莺惭, 愈发衬得满园春|色如许。
他母妃过于谨小慎微,将温羡一个小小的吏部尚书看得太重,想要拿这颜四来拉拢温羡,可他偏不要如她的意。温羡与他本是表亲,却三番五次坏他功德不提,还频频构陷他被云惠帝惩罚!黎煜磨着牙,暗恼当初在平州的疆场没能一箭要了温羡的命。
“这话倒也没错。”梁漱月合上窗,趁便熄了烛火,借着月色走到床边,爬上去,钻进被窝里,才对睡在里侧的颜姝道,“阿姝,你怕不怕爬虫啊?”
黎煊心机转了一回,揽住黎灿的肩头,语重心长与他道:“你三哥我啊瞧不上那些轻荏弱弱一身书香气的令媛蜜斯,你归去可让父皇他白叟家千万不要乱点鸳鸯谱了。”
见温羡起家去了书案处取了一本折子放入袖笼中,黎煊挑了挑眉:“此时进宫?”
孟倩娇翻开被子,筹办起家去唤了丫头出去换被褥,但是脚才碰到绣花鞋,她就俄然感到一阵晕眩袭来,身子竟是立即软了下来。她瞪眼看向传来轻响的门口,朦昏黄胧只看到一团恍惚的影子。
黎煊本兀自感慨,蓦地听到这四个字,免不得呛了一口茶水,震惊地看向温羡:“时慕,你说清楚,是太子与你家颜四相配,还是本王与那定国公之女相配,亦或者说,本王与颜四相配,嗯?”
黎灿惊觉说漏了嘴,才蔫蔫地交代委曲。原是云惠帝成心借此次采选处理皇家老迈难黎煊,又刚好碰上淑妃不测之笔召了武安侯之女颜姝进宫,就心生拉拢之意,只到底顾着黎煊情意,才着了小儿子来旁敲侧击。
女子身材小巧,一张脸只要巴掌般大小,凤眼樱唇,本该是容色鲜艳,偏生半边脸布着拳头大的胎记,硬生生教人不肯谛视。
“况她们俩两小我可不就该住大一点的屋子?本女人这是做功德,你们为何偏要禁止我?”
颜姝黛眉紧蹙,内心不喜孟倩娇的放肆,只不肯在宫里闹出事端平白丢了武安侯府的颜面,因而便对那宫娥微微点了点头,情愿与孟倩娇换了屋子。
“殿下是筹算?”
言罢直接拂袖分开了御园。
今番这颜四既然入宫来参选了,他天然得给这温羡送一份大礼,方能报一报心头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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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这么硬,那两个丫头前两天是如何睡的?
“本宫晓得。”黎煜嘲笑着打断小厮的话,内心不觉得然。
拿折子写的不是旁事,恰是推却云惠帝因着赈灾之功要赏下的犒赏而调换一桩指婚。
因着颜姝和梁漱月都是好说话的,换房间一事并没有轰动太多的人。
温羡一如畴前普通,神采寡淡地以攀附不上婉拒,只这一回添了一句道:“陛下曾应允臣,如故意上人,则特许恩情,不知陛下此言臣可否定真。”
隔得不远的一处高地上,黎煊缓缓合上了手里的折扇,召了侍从到跟前低语叮咛了一句后,才敲着扇子筹办分开,才走了几步就被从一旁竹林里俄然钻出来的前阳王黎灿拦住了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