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的高唱声,世人的喝采声,一声声传来,颜姝攥紧了手里的红绸,抬步落步间,恍恍忽惚,往昔一幕幕又在面前一一闪现。

此人如何这会儿就改了口?

颜书安的面上终究暴露笑容,抬步下了台阶,将颜姝稳稳地送进花轿里,回身路过温羡身边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好待她。”

连续畴昔了四五日,温府一向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儿动静。这日,颜姝坐在窗前,看着府里的下人忙繁忙碌地打扫清算、张贴新桃符,忽而凝眉,悄悄地低叹了一声。

三月初三……岂不是将将剩下三个月?

见苏氏早就晓得那事,颜姝心虚地低下头,这一回连着耳根子都滚烫起来了。

颜姝昂首望向窗外杏树枝头不知何时冒出的一叶新绿,半晌才轻声似低喃般开口道,“莫非说,真的是我错把梦境当作……”忆及那晚产生的事情,莹白的小脸爬上一抹红晕,她伸手,悄悄地抚了一下,内心尽是羞意。

……

温府和武安侯府只一墙之隔,出门不过百余步,但花轿倒是绕了整座信陵城一圈才转回温府正门前。一起上,十里红妆的盛况惹得世人唏嘘不已,便是跟着迎亲步队一道而行的万俟燮也是咋舌不已。

苏氏见状,笑着摇了点头,反而打趣道,“娘的小阿姝这是害臊了?”说着,又轻叹道,“一晃眼,娘的小阿姝也长成大女人要嫁人了呢。娘啊这内心提及来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他一早醒来歇在竹里馆书房的软榻,向来不准踏足书房的小不点竟然趴睡在榻边,这让他不由回想明天从虞城伯府饮宴返来产生的事, 但终究也没有半点儿印象。

岑伯这才娓娓将昨夜产生的事情一一道来:“等老奴备了醒酒汤来, 大人您已经不在书房, 连耳房里的小不点也一起不见了……据常信说,您昨儿个是往隔壁走了一遭。”抬了眼皮, 谨慎翼翼地觑了一眼端坐在桌旁的温羡, 岑伯顿了顿, 才又添了一句,“不过,大人只呆了半柱香就返来了。”语气里另有一丁点儿的绝望。

但是,就在颜姝要把那晚之事当作南柯一梦时,长公主又一次慎重地登门拜访了。

-姝儿,我们结婚可好?-

“天然。”

花轿里,颜姝听着内里的喧闹声,一颗心砰砰直跳,顿生些许严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要低头下轿,一只白净的大掌就伸到了面前,连着那降落中微含清冷的声音也一道响起。

颜姝悄悄地抿了抿唇,踌躇了一下,缓缓地抬起手搭了上去。

听了岑伯的话,温羡仿佛看到一些零散的画面在面前闪过,俊脸渐渐绷起,眉头也蹙作一堆……

“你承诺和我结婚,我就走。”

“说罢。”温羡自认是个长于自控的人,畴前固然鲜少醉过酒, 但是此番应当不至于闹出甚么登不下台面的事情……吧?

苏氏见颜姝低着头俏脸绯红,只当她是不美意义了,悄悄地拍拍她的手,柔声道:“固然你阿爹感觉太早,只娘感觉啊,你早些嫁畴昔也放心些。”温羡现在的身份职位摆在那儿不提,便是人物模样也极姣美,这满信陵城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他的后院呢。

见他眉头紧皱,一手按着额角, 较着一副宿醉难受的模样, 岑伯赶紧上前道:“大人,这是醒酒汤,您快点喝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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