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垂垂地暗下来, 卧云居院子里的灯笼一盏接着一盏亮起, 照婆娑树影稀稀少疏落于青石小径上。
他亲了亲她的白玉琼鼻,笑了一声,道:“若娘子留我,为夫天然能够不去的。”
提着裙子爬到城门楼上,颜姝快步走到城墙边,向下望时,恰都雅到送嫁仪仗步队里的最后一人出了城门。
走过画廊, 绕过水榭, 穿过龙吟阵阵、凤尾森森的竹林,颜姝一眼就瞥见竹里馆里那亮着灯的屋子墙上映出的高大身影,不由悄悄地抿了一下唇,随即熄了手上提着的灯火。
颜姝听不明白,手还松松地握着他的衣衿,头却已经抬了起来。她对上他幽深的一双凤眸,不解隧道:“委曲我?”
马儿的嘶鸣声长长地响起,颜姝下认识的回身朝城楼下望去,只见护城河的栈桥上停了一匹马,马背上一袭蓝影如凛冽青竹,如皎皎玉芝……
他此行,明面上到底是黎国送嫁的使臣,云惠帝那里会委曲了他去?只不过看着小女人为本身繁忙,温羡的一颗心还是柔嫩不已。
见小女人忙不迭地点头,他牵唇轻笑起来,忽而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惹得小女人握着拳,红着脸,有力还似有力地在贰心口捶了两下。温羡没有被推开,一时表情反而明朗起来,轻笑着哈腰把小女人打横抱起,回身就朝着黄梨木拔步床走去。
一个“家”字让温羡的一颗心柔嫩不已,“好。”
颜姝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位子早已凉透,她吃紧忙忙地爬了起来,胡乱穿上中衣,拉开帷帐,冲着内里唤了一声。
长长的步队望不到头,也望不到温羡的身影,颜姝绝望地垂下了眼眸,回身。
且非论北高如何蛮荒,单这一起上跋山渡水都是这娇娇软软的小女人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