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木门缓缓翻开,暴露房间的真脸孔。额,这个房间倒是很普通,普通的门窗、普通的家具器皿,另有普通的墙壁。只是,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有些不普通。
如此揣摩半个时候,摆在我面前的还是一张白生生的玉珏。半个字也没刻上去。小娘我想说的太多,想要奉求的也太多,这一张小小的玉珏那里能放完?
我握紧玉珏进屋,不卑不亢抱拳,“小公子,叨扰了。”
这是甚么鬼?!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甚么兽类会不断表示如此强大的口服贪欲?
面前的小孩子忽而蹙眉,忽而展颜,不过一会他脸上的神采就变了好几次。我竟猜不出他在想甚么。
何如那门此时就像是两块盘石一样,任我如何拉扯推拽也纹丝不动。是了,既然郭索公子已经筹算请君入瓮,又如何会等闲放我出去?
“气味……”我反复着他的话,模糊猜到他想说的是甚么。
猛地,一道银光朝我的手臂撞过来!我下认识拔出匕首挡下这一击,“铮”的一声,银光被我的匕首弹归去,落在郭索公子手里。
“小公子,我俄然想起另有些事要措置。我先回房一趟。”我勉强做出一个不咬牙切齿的笑来,也不筹算等他同意就回身奔向大门。
“陆女人,既然来了,就请进吧。”大门后俄然传来郭索公子特有的声音,彼时我正立在大门口,手已经拉到铜环,但还没敲下去。
“那也用不着小公子操心。倒是郭索公子你,用熏香放倒我就是在帮我实现祈愿?你问过我的祈愿是甚么了吗?”
又重新成为一柄铁扇。
连我的武功秘闻都看出来了,高渐离说的没错,这个郭索公子公然不能当小孩子对待。
端了墙上的烛台,我蹬掉鞋子踏上床榻侧面的地席,拉过蒲团跪坐好,这才摸出玉珏放在地席的矮几上。“愿求,么?”拿着匕首在上面比划,这巴掌大的东西,我该如何刻?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直接放掉手里的铜环,铜环砸在门上,恰好碰在铜像四周那些铜制的毛发上,收回清脆的“叮——”
明显异化着海潮的声音,却呈现在金魄堆栈三楼……我再次从烛光里细细看了一遍金魄堆栈的内部布局,海螺一样扭转上升的空间,蜿蜒的楼梯如海蛇在游动。
劈面的天真小孩俄然目光幽深起来,他把玉珏随便抛在地上,一步步朝我走来:“你身上有特别的气味,很特别的气味……”说着,他手中平空多出一把铁扇。
“不必客气,把你的玉珏给我。”他从秋千上跳下来,碧蓝色的衣衫在空中飘舞,像是一捧海水落在我面前。郭索公子朝我伸动手,我身后的房门也恰在此时“啪嗒”一声,合上了。
大门两边的墙上嵌着兽形烛台,像是两只猛豹的头,头顶是光滑的圆盘,上面点动手臂粗的蜡烛。
不过,有件事我不得不警戒——刚在这里站了一阵,我就开端手脚发软。那香炉内里的熏香,定有甚么题目!再多站一阵,我定会神态不清的昏畴昔!
“莫非,是你的愿求太大,这方小小的玉珏刻不完?”郭索公子将玉珏在手里,转了一圈,“以你带着那东西的本领和你身上特有的气味,天然该当有更大的愿求。”
三楼楼道边上放着白日见过的乘辇,乘辇上中间就是轮轴和五彩丝线编织成的手臂粗绳索。乘辇正劈面是一双富丽的朱红色大门,门扉紧闭,锁孔处是两个并列的黄铜兽头,嘴里衔着同色铜环,尖牙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