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现在我有了新棉衣,身上和缓的很,我想把本来这件破袄里的棉絮填在你的棉袄里。”
锦芳杏眼一翻,不吭声别开脸。
琴瑟掀了正房的门帘先行一步入内:“跟着来吧。”
过了仪门,又绕过假山石,一个白墙黑漆门的院落闪现在面前,门顶正中挂着匾额,写着“锦松居”三个大字。字体龙飞凤舞,行书相称萧洒,透出仆人的性子。红颜猜想此匾额定是大少爷亲笔提写的。
“红颜可在?”门外突地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红颜放下针线簸箕,忙起家去掀了棉帘。
“娘,说来也蹊跷,我此次撞了头,痴症大好了以后,不知为何手脚都敏捷了很多,或许是老天爷怜悯我,偿给我很多年的苦吧。”
琴瑟本想捉个红颜的错处将她撵归去,不料拳头出了像打在棉花团上一样,反倒被卸了力量,方才因不想在院子里添人与刘婆子吵嘴惹的气没处宣泄,想清算红颜又没由头,她只得轻哼一声先一步穿过玉轮门,到了右边的跨院。
红颜却不上这个当,只笑着点头,应道:“红颜记取了,多谢琴瑟姐姐提点。”
红颜浅笑着点头,帮红凌脱了粗麻衣裳,又解了她的棉袄,“娘,就让女儿为你做点甚么。”
刘婆子斜了红颜一眼,酸溜溜的道:“大少爷日理万机,最是好学勤奋的了,你虽是粗使丫头,可也要随时听候调派,难不成少爷唤你,还要使唤丫头来外院儿喊你不成?紧着带上铺盖跟我去,诸葛府里从不苛待下人,好吃好住的供着,还怕你娘吃了亏去?”
欲知前面出色,且听下回分化!
见了红颜,刘婆子三角眼眯了眯,菱角小口一咧,算是笑了,不冷不热的道:“柳姨娘遣我来带你去大少爷的‘锦松居’,带上承担跟我来吧。”
“这是锦萍,专门服侍大少爷的茶点,绿衣裳的是锦荣。”
蓝色的棉布帘子后是一间约莫二十平方米的屋子,屋内陈列不算富丽,但也洁净利索。屋当间一张八仙桌,三名十六七岁的少女正谈笑着做针线活。见了琴瑟身后的红颜,皆放下针线面色不善的盯着她瞧。
“得,咱可担不起你一声姐姐。”锦荣牙尖嘴利,从针线簸箕里抓了把剪子,随便的绞了两下又“咣当”一声扔在桌上。屋内的氛围立时有些僵。
红颜晓得,红凌要说的是她和诸葛任远的眉眼类似。确切,那日见了以后,她便晓得本身这幅皮郛担当了爹娘的长处,可再类似又如何?那样的父亲,有了不若没有。
看着红颜盈满笑意的双眼,红凌湿了眼眶,只是点了点头,非论女儿针线做的如何,她有这份心已充足她欣喜了。
红颜卷了她的那床土布薄被,便是想带承担,她也无可带之物,另有那五彩小药包被她缝在被子里,此番一同带去。现在她不得已分开娘亲,虽怕红凌被人欺负,可这也是无法的事,不过现在世人皆摸不准诸葛老爷对她们娘俩的意义,想是应当不会太难堪红凌才对。
刘婆子的话真真不客气,红凌听了已是白了脸。红颜面上恭敬的应是,心中却已嘲笑开。方才她还在想,刘婆子并非甚么大人物,在诸葛府中做事也一定拿得了准,怎就能将她安排去大少爷的书房当差,现在她算是明白了,本来统统都是柳姨娘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