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方嘲笑道:“荒诞!你私闯官府衙门已是重罪,更死伤十几名官兵,按律当诛。莫说那几人乃是杀人凶手,已然科罪收监,便是无罪之身,进了这巡检司,也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瞧瞧,真没出息,方才那么威风,这会如何就哭鼻子了?如何?不想死?不如你绕石狮爬一圈,学几声狗叫,我便饶了你,如何?”
“难说。这都三天了,一不升堂问讯,二不调查取证,上边到底是甚么心机谁也猜不透。只是看这戒严的步地,那几人来头定然不小,事情怕是相称毒手。”顿了一下,最早开口的士卒有些利诱的说道,“金狮镖局那边也是奇特,出了这么大的事,竟没人前来过问半句。”
“咚——咚!咚!咚!咚!寒潮来袭,出门添衣……”
“有些事情少过问一些,一定是好事。你俩莫要妄自测度,乱嚼舌根,尽管做好分内之事,出了不对,你我都担待不起。”姓宋的捕头转过身来警告道。
……
监狱当中,暗里不法正法犯人这类事,比比皆是,雷方算得上是驾轻就熟了。但是不知何故,彻夜总感到心神不宁,烦躁不安,思来想去终是放心不下,便连夜带了二十余名官兵赶过来。
惊呼当中官兵四散逃窜,火把灯笼划出混乱的光痕轨迹。
一个身材肥大、脑袋却非常尖细,看上去显得极度奇特的和尚立在石狮头上,正对着他咧嘴大笑。
“轰……”
那士卒早已吓尿,面如土色,泪水盗汗齐流,想开口告饶,却那里说得出话来。
“大人谨慎!”
入冬以来,日夜温差本就极大,偏生夜里刮起了北风,一阵强似一阵,寒意彻骨入髓。
短促的脚步声踏碎了夜的沉寂。
活动腾跃的火光灯影里,雷方带着二三十名全部武装的官兵正在穿过天井往地牢仓促赶去。
“大卸八块?喂狗?嘿嘿……这主张不错。”说话间,索伽身形一闪再现,右手已多了一小我,便是刚才说话的士卒,而那把钢刀也已经到了他左手之上。
“宋捕头为人朴重、尽忠职守,老胡向来敬佩。现在天寒地冻,您技艺高强自是无妨,这二位兄弟只怕熬不了多数会便要病倒,有道是半口老酒一团火,您总该通融一二才是。”
那笑容令雷方内心一阵发毛,强自定必然神,喝道:“那里来的野和尚,竟敢跑到巡检司来撒泼,来人,给我拿下。”
“嘿嘿……天大地大,除了师父,贫僧最大,便是皇宫大院、少林武当,贫僧亦是来去自如,你小小一个巡检司,贫僧吐口唾沫便能淹了,你倒好脸皮跟我摆威风。触怒了贫僧,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个捏碎,嘿嘿……哈哈……”
宋捕头皱了皱眉,说道:“老胡,这是要上哪去啊?上边但是交代下来了,夜里不成随便走动。”
宋捕头急走两步至铁门旁,问道:“是何奥妙?”
心念及此,遂笑道:“大师神技令人佩服,大师为查明令师弟死因此来,其心可鉴,本官本日网开一面,特许你见一见那几小我,只是他们技艺高强、狡计多端,为免节外生枝,就委曲大师随本官到死牢一趟,问明启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守在监狱外的一名流卒哈一口热气,搓了搓冰冷的双手,稍稍伸展下生硬酸痛的腰肢,无法的抱怨道:“总算熬到五更了,这类鬼气候真他娘的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