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夏豆便懂了,酸果子就小孩小女人爱吃,男人与这等年纪的妇人倒是受不得的,妇人想买酸的开胃的果子,多数是买给家里有身子的媳妇或是女儿吃。
她顺势递了个果畴昔,才笑语解释道:“婶儿,这味道百种,大家各爱也说不准,酸不酸的,您得尝尝才晓得,方才那位大哥说酸,可我倒觉着甜酸恰好,再者这果子吃了消食化积,开胃消渴,好处多多呢。”
谁知时势培养人才,肚饿憋出倾销英才,现在她嘴皮子溜得都跟不是她自个儿似的,马尾巴草都能让她夸出个花儿来。
那女人看着似个富人家的小丫环,身着件彩面桃红夹白袄裙,梳着个垂螺双丫髻,面庞粉娇长的倒人模人样,就是那狞面尖嘴的模样太丢脸了些,被个小孩撞了狠推了人还不解气,又接着恶声恶气的斥骂:“那里来的野孩子!没张眼睛吗,瞎了吗!”
“啊?买肉包吃吗?认路认路,都我记取呢!”夏树欣喜地差点跳起来。
夏树喜得一蹦一跳,接过了铜板拔腿就跑,见他猴急鲁莽的小样儿,夏豆忍不住翘了嘴角,又连喊了几句慢点走,看着点儿路,这话还式微音,夏树头一懵就撞到人身上去了,撞的还是个女人。
“您就收下吧,本日若无大叔,我们姐弟俩还不知去那里卖这果子,大叔热情肠,我这卖的又不是甚么好东西,就当个谢意,”萍水相逢能碰到个美意人挺可贵的,礼尚来往送两个果子图个交好。
目光又杀不死人,瞪随你瞪,夏豆假装看不见那边的模样,妇人眼睛都瞪痛了都没人理睬,自讨败兴干脆嘴一撇再没往这边瞧。
一开张就卖出去了四包果子,还是自个儿实打实挣的银钱,俩姐弟别提多欢畅,拿着那十个铜钱看了又看,数了又数,才谨慎细心的贴身收好。
那大叔听她说得诚心,也就收下了,家里几个孩子爱吃零嘴,果子看着倒真不错。
夏豆脆生生的应:“好嘞,”又抓了两包满果子给他系好带走。
铜板儿完整治愈了夏树,小家伙将之前的镇静抛之脑后,卯足劲儿跟着夏豆喊客。
夏豆全记在肚子里,心道你为老不尊便怪不得我,凶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
“这如何美意义,你明天这买卖还刚开张呢”,那大叔连连推让。
“先尝后买,尝味不消给钱,不中意也可不买。”
夏豆不美意义地掩嘴:“承大叔吉言,也多谢您刚才..”,说着就抓了一包果子递给他,“大叔您也尝尝这果子,虽有点酸,倒也生津止渴。家里女眷该当爱吃。”
那妇人满脸笑的应下走了,看热烈的人群也稀稀拉拉的散了去,倒是之前说果子酸的入不得口的男人还在,竟也犹踌躇豫道:“小女人,也卖与我一包吧”。
固然自家人有错在先,但对方这刁蛮的模样也是让夏豆心塞,她疾步走上前扶起夏树,拍拍他背后的尘灰,又拉着弟弟来勉强报歉:“女人,家弟年幼不懂事,鲁莽撞到了你,我替他给你赔罪了。”
夏豆笑得跟朵绽放的喇叭花似的:“婶儿好走,吃了对劲下次还来,我给您就留最新奇最大个儿的。”
“诶?”
那男人听这么一说也摆荡了,便应下了:“也行,两包就两包。”
夏豆把两包果子递了畴昔,笑得眉眼弯弯:“承蒙您夸,今儿还真是头遭进城做买卖,也就自家山里的果子,卖了补助两个家用,也多谢您给开了个好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