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周彦之越挫越勇,他就不信了,就不能找出个让那野丫头心悦诚服的赔罪。
唉,晏先生,也不知你看上我哪点。
“嘿嘿,”周彦之抚下巴,“你这丫头,忒不通趣。”
不知你过得如何,但我有点不高兴,鸽子死了,周彦之那二货送了一堆东西来,也不知成心偶然,周府的人顺势来摸索我,想看看我是不是见钱眼开的女人。
好吧,做小妾也不错,正妻端着多累啊,被专宠的率性小妾,贪揽很多很多的财,还能要很多很多的爱。
最后,晏先生,我想你,我很想你...”
本来在周府住着就不大放心,内心悬着事情,日子更是难过。夜时几次翻着晏祁的来信,均是寥寥几句。
但此次,无端手一抖,或许是太久没有晏祁的动静,她竟然有些不想再烧,神使鬼差地,再将函件折了几折,与着晏祁的函件一道细心放进小匣子里,上了锁。
“哈哈,接了就好!得得得,本少爷心肠仁厚,不谨慎射死她一只鸽子,赔了就是了。”
没比及夏豆登门鸿泥院讨说法,周彦之心虚一夜,一早便派了下人前来送礼赔罪。
“嘿!夏女人好目光,”松明窃喜,又不放心,“没吃吧。”
“吃甚么?这能吃,你当是你嚼牡丹呢?”花花柳眉一扬,娇声叱道,松明放了心,正抬脚要告别,忽而惊觉丫环花花脑袋上簪的花花有点眼熟,定睛一看,惊骇的结结巴巴:“你..你..你..”
“....女人,”戚小容面有难色道,“您谈笑呢吧?”
周彦之让狐朋狗友们网罗了些不错的名花来,客岁大寒,花匠们养得花花草草大多冻得死透了,周彦之颇费了些心机,才弄得几盆上好的山茶花来。
“喝好酒?”周彦之表情愉悦地起家甩袖,又体贴肠为夏豆着想:“不必不必,她现在住在修竹院,算是晏七的人,本少爷多少还是避点嫌为好。”
“已抵云州,万事安好,非常念卿。”
松明直直摔在木凳旁,顾不上胸口钝痛,当即爬起家来跪在地上,“少爷恕罪,少爷恕罪,小的胡言乱语,小的嘴贱。”
进周府已小半月,畴前在州来王府时,晏祁隔三差五会传些口音返来,现在被周彦之射死了一只信鸽,别的一只竟也久久不来,夏豆掐掐手指头,已然二十来天没有晏祁的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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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敬爱的晏先生:
彼时夏豆正在屋后园圃里,提着把花锄,寻出块空位来,安葬了晏祁那只不幸的信鸽。
“这也能怪本少爷不成?”夏豆一言不发开打,周彦之告饶道。
“可不是!”小仆松明肉痛成习性了,却也忍不住义愤填膺,“那夏女人传闻本来家里也不是个富的,那里养出个如许的闺女,可着劲儿糟蹋东西”。
待她“办完丧事”回屋,丫环们满面忧色地将礼品提来给她过目,“女人,周五少爷给你送了只“鸿雁鸽”来,说是昨日冒昧吓着了你,特地送来给你赔不是的。”
那就送点花花草草甚么的,女孩子不都喜好这个,也就是个情意。
一行人浩大到了映露阁后院,果然开了目睹,桃林,清溪,马场,林地,竟有几分天然的野趣。
周彦之当即气虚气短,蹭蹭鼻子无辜道:“我怎会晓得。”
小玩意儿隔三差五地送去修竹院,但均了局惨烈,据下人刺探,绞丝金钗用来挑灯烛了,珍珠子用来给九少爷打弹弓了,玉手镯用处不大,恰好桌脚不平整,用来垫着刚巧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