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过得如何,但我有点不高兴,鸽子死了,周彦之那二货送了一堆东西来,也不知成心偶然,周府的人顺势来摸索我,想看看我是不是见钱眼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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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戚小容面有难色道,“您谈笑呢吧?”
小玩意儿隔三差五地送去修竹院,但均了局惨烈,据下人刺探,绞丝金钗用来挑灯烛了,珍珠子用来给九少爷打弹弓了,玉手镯用处不大,恰好桌脚不平整,用来垫着刚巧安稳。
一行人浩大到了映露阁后院,果然开了目睹,桃林,清溪,马场,林地,竟有几分天然的野趣。
下人又传话来,说那修竹院的俏丫环也傲得很,只要一句话,“信呢?”
本来在周府住着就不大放心,内心悬着事情,日子更是难过。夜时几次翻着晏祁的来信,均是寥寥几句。
“喝好酒?”周彦之表情愉悦地起家甩袖,又体贴肠为夏豆着想:“不必不必,她现在住在修竹院,算是晏七的人,本少爷多少还是避点嫌为好。”
拔腿而回,“少爷,你买来的上好的花鹤翎,都给小丫环们插发簪花用了!”
“难怪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就那样的败家娘们,哪怕名声传得再好听,那也就配凭着那张脸当个妾了!”
次日专门派下人去探听,“花花女人,那花儿夏女人可还对劲?”
容容便是之前的丫环小容,为着让她与戚小容不撞名,夏豆非常费事地将那四个丫环都换成复字,即,花花容容月月貌貌。
“噢,看着还不错,”夏豆点点头,“容容,你去奉告鸿泥院的下人,替我谢过他家主子。”
“败家娘们啊,”周彦之气呼呼,“松明,你看看,你看看,晏七看上如何样个败家娘们。”
“以是,鸽子死了,信呢?”任凭他如何耍宝,夏豆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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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函件,夏豆百看不厌,先前是心中又甜又酸,看着看着又满心委曲,她从被窝里爬起来,找出笔墨,灯烛剪亮了些,就穿戴中衣,趴在小几案上写字,羊毫字练得仍然不好,歪倾斜斜的,也没个正形。
容容正待回身,夏豆又加了句:“对了,就说,为表谢意,我明儿请五少爷喝鲜炖乳鸽汤。”
“嗯,还成,成色不错的花鹤翎,”丫环花花点点头,“女人还夸了句来着。”
没比及夏豆登门鸿泥院讨说法,周彦之心虚一夜,一早便派了下人前来送礼赔罪。
“甚么信?”周彦之装傻充愣,“晏祁给我的信,你射死了我的信鸽,我不怪你了,但是,求你把他的信给我。”夏豆快速起家,凑到周彦之跟前低声道。
又过了几日,周彦之越挫越勇,他就不信了,就不能找出个让那野丫头心悦诚服的赔罪。
“少...少爷...”主子松明送完礼后返来结结巴巴禀告,见他两手空空,周彦之面上一喜,连问:“东西送了去了?那边丫环接到手了?”
最后一封,是在来原阳前夕送来,这还是头次说到闲事,他写到他恩师章相在苏泽封底名誉渐盛,像是不日便能起势,信尾不忘奉告夏豆,“彻夜南风吹客梦,清淮明月照孤舟。”
“本日蚀肆厨娘技术不错,可惜大不如你。”
“嘿!夏女人好目光,”松明窃喜,又不放心,“没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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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雁鸽?”夏豆猜疑地朝丫环手上看,只见周彦之送了只精美的鸟笼来,里头栓着只点斑鸽,鸽子红喙灰羽,身形短小,翅翼广大,目光亮亮凶悍,不似平常家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