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长叹了口气,内心感激他还不至于完整丧失明智,我说:
他不急不缓地走到摩托车的背面,翻开后备箱,从内里取出一把铁锤。
他也笑:
我该走了,明天走不了了,明天就走!
雨已经全停了,我不成理喻地竟然感觉他劫得痛快,仿佛他劫走的不但要我的款项,我的手机,趁便把我的痛苦也一起劫走了。
他停了车,也从车高低来,对我说:
“对不起,雨太大,我怕你听不到!”
他哼了一声,一步一步逼近我:
他笑了笑说:
“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
如许一走,本来路是在山边上,不晓得走了多久,却绕到山里边去了,那路也越加地窄起来,两边的树叶在头顶上交叉在一起,密密麻麻地遮住了头顶上的大片天,光只能从树叶的空地里逃下来,在空中上构成一张稀稀松松的蜘蛛网。
“徒弟,费事掉头,我要回镇里去!”
“没干系,我被有钱人使唤惯了的,不过,”他的嘴角俄然奸笑开来,“我明天也要使唤一回有钱人。”
仿佛本身恰是蒙冤受害又手起刀落砍了恶霸奸臣的豪杰,正迈着大阔步投奔梁山而去。
“如果归正要下狱,那我就先潜到你女朋友家里,做出点事来。”
徒弟还是自顾自地说着他那些抱怨的话。
但是我并不转头,我脑筋里只要一个字,“走”!
临走还问我要不要留一百块现金给我做盘费,我指了指四周,荒山野岭的。
“也是,穷处所,有钱也不晓得如何花。”
终究全暗下来了,这山路仿佛没有出口。
不趁早的虫子也出来了,越来越多,希希索索,希希索索。
我从车上跳下来,对他说:
胖徒弟把车熄了火,转过甚对我说:
但是文慧清楚说要我陪她回黉舍的,呵呵,那不过是寒冬里的一丝微不敷道的暖和,只会让我更加冷得彻骨,更加痛心。
“下车!”
我又说了一遍,他还是没听到。
但这笑容总算让我感觉“行其心之所安”了。
那悲惨的,仿佛是文慧对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