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不觉得然,淡淡回道:“是有些晕血,劳烦夜炎兄了。”
除了开膛失心,脖子血脉处另有两个深深的牙印,身上也有很多划痕,估摸是狠恶挣扎抵挡时伤的。尸身右手掌心处有干巴巴的血迹,眸子惊骇的爆睁着,神采死灰惨白,地上被染红了一大片,血液早已渗入泥土当中,也不知受害者身上的血是被妖物吸走的还是伤口流失的。
“这些人可有甚么共同的仇家?”
户长适时说道:“大人,这是镇上刘员娘家的儿子,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照此看来他定是晓得些甚么。”
“哪有甚么仇家,都是些布衣百姓。死者当中有一名还是我部下的主簿。他们多数都是青竹镇上的浅显男人,另有几位是邻村落民,也未做过甚么伤天害理的不义之事。若真要挑甚么弊端,也就是都有些好色,偶尔会去烟花之地喝酒寻欢。”
世人缓慢转头惊奇的盯着明月,她面庞秀美绝俗、外披广大的大氅、戴着大帽子,很有些奥秘。世民气想:这小女人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不知何时,内里已飘起了片片雪花,世人听到此等悲戚的难事,表情都很庞大,也就没人再说话了。
县官见他边幅堂堂、气度不凡,且与郡爷一道前来,定也是都城的达官朱紫,遂恭敬有礼的回道:“都是白日发明的,实在忸捏,我等还没有查到任何线索。至于目睹者,在头一个受害者出事的深夜,有一名入夜敲更的白叟在半夜之时曾看到一个模恍惚糊的人样背影,再厥后,也就没人敢去敲更了。”
唉……没想到这么好的孩子竟是被这些人性大发的歹人盯上了,这孩子遭此毒手,闹得现在家毁人亡的惨境,若真是他变成怨鬼返来寻仇,这些恶人也是罪有应得,我这个镇长也难辞其咎,怨不得他啊。”
龙夜炎刚想骂他一句,只听火线尸身处有人惊骇的大呼起来,围观的人群顷刻间一阵动乱。
那男人毫无反应,犹自浑身颤抖、低头喃喃自语,明显吓得不轻。右边的侍卫见此从速腾出一只手扯住男人的头发,将他的头强行拽抬起来。
钟离沉默半晌,认当真真说道:“不管行凶者是人是妖还是鬼,也不管这些人该不该死,先将他捉来再说,免得他积怨成魔,残害更多无辜之人,何况他的复仇手腕也过分残暴,不成轻饶。”
很久,县官谨慎翼翼的问道:“郡爷,您看这案子……”
明月忍不住猎奇的问道:“户长,现在的掌柜是何许人也?”
几人赶去一看,只见一名身材偏瘦,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像一团烂泥般的瘫软在地,浑身狠恶乱颤,仿佛已吓得魂飞天外。他的嘴里还连连自语,“鬼!有鬼!是他来了,他报仇来了,下一个就是我,明日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或人顿时火大,大步走到明月身边,面无神采、语带讽刺的问道:“郡爷,你们西楚国出了这么大的命案你如何先溜了,难不成你也晕血恶心?”
那男人吃痛,被迫抬起了头。只见他面若土色、嘴唇发白、精力恍忽,仿佛已被吓得魂不附体了。
明面唇角轻扬,淡淡回道:“嗯。不止我,另有你们,一起来捉鬼。”
“月月……”或人不满的惊呼。
所幸瑾瑜的父母都是开通纯善之人,自小便将他当作普通儿子普通的宠嬖、教养。他的父亲是镇上很有文采的文人,人好时令高,很受我们尊敬。唉,他到了中年才有了瑾瑜这一根独苗,非常珍惜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