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他早早地就来到了“何记烟馆”，这是省会比较大的一处——实际上是妖怪暗盘。
蛭子一阵苦笑，说：“你这老头，落魄如此了还想经验人？好为人师！”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修道之人，这几句经文应当是嘴边的话吧。”蛭子说。
本来烟馆的票分两种，一种是浅显人类抽大烟用的，一种是闻惊雷这类异人进暗盘用的。右手的门子无精打采地看了闻惊雷的票子——上面画着聆听驮地藏王菩萨，马上放行。
但这是在凡人看来，在生有“邪眼”的闻惊雷眼中：那是两个大山一样普通肌肉嶙峋的猛壮妖怪，八成猞猁或云豹。
蛭子听了仿佛一阵宽裕，说：“我没师父。”
却见那口罩之下并没甚么特异之处，一张略显红润的小嘴罢了。蛭子微微一笑，说：“这点心不错啊。”拈起此中一枚便送入口中，现在他的下颚竟裂作两半，果然同水蛭的口器一样。
好一会才止住了。说：“别的少广城的人眼下不想派正规军对于你们，都顾及脸呢。你晓得，他们长年豢养了几十个妖界杀手，至于此次派哪一名来，我就不得而知了。”
目睹得旁敲侧击俱是无用，虫天子一摊手，说：“但是，你既不能大开大合地跟我们斗起来，眼下人又多，你要如何带走我俩？”
方才那少年端来了茶点，是两小块山查糕。虫天子随即塞进嘴里，刚一咀嚼，只感觉嘴里又腥又咸——竟然是两块血豆腐。虫天子一迷惑，看这少年。
一个戴口罩的小孩递过两杯茶来，虫天子顾不上喝就说：“咱俩熟谙也三十多年了，能别一见面就提钱么？”
虫天子自早水米未打牙，忙不迭将篮子上的那块布翻开，一摸——确切不是癞蛤蟆、大尾巴长蛆。
虫天子“哦”了一声，说：“我有所耳闻，传闻看上去是个小小子的模样。”
虫天子一阵苦笑，他倒是个廉吏能臣。但还是问了一句：“你拿了他们多少银子，就要如此卖力？”
虫天子想着这些，力量蓦地出现，他站起家来，摸了摸四周的墙壁——仿佛也是岩洞一类，而眼下本身在一个极大的空间以内，身上也没有手铐脚镣，要逃窜并非妄图。
闻惊雷穿穿灰布长衫，提一根柺棍，抱一口箱子。他脸上没有髯毛，看不出实在春秋。来到烟馆大门，见两个门子哼哈二将普通摆列摆布，模样倒是肥大枯干，仿佛没吃早餐。
闻惊雷略微思忖了半晌，慢悠悠说：“我倒是晓得有这么一名，传闻此人是个能吸血的怪物，手腕又奇特残暴，活着见过他的未几。那人的名字仿佛叫蛭子——水蛭的蛭。”
蛭子一笑：“三十年友情就如许脚底抹油了？”
“血豆腐是吓你们玩儿的。”蛭子将一个篮子放到虫天子面前，“你真觉得我们每天茹毛饮血啊？”
闻惊雷呷了口茶水，说：“不过是绑票，威胁这老儿家里将宝贝双手奉上。只是，你清楚那宝贝到底是甚么，有甚么奇特的处所吗？”实则闻惊雷本人也不清楚，这是借机套虫天子的话儿。
“哦？”蛭子眉毛一挑，说：“愿闻其详。”
蛭子一脸淡然，说：“我受人指派，只需求取回那东西。至于它到底是甚么，与我何干？”
“嗯。”虫天子点点头，说：“让他去给我师弟报信，拿东西来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