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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严肃声音叹了口气,“你姑姑当年与庄承乾,也是两情相悦。并非为父想要联婚……罢了,不说这事。清芷你如何安排?”
白骨面具人恨恨道:“宋清约这混蛋吞了饵,却只在钩子上悄悄掠过!”
“来人。”这华袍男人屈指叩案,传来一名侍卫,“传令下去,令余勇部撤兵三里,不成惊扰了岸上生灵。”
澜河是雍境大河,使者说的恰是庄国当年立国之战。雍国水陆并进,要一举灭庄,恰是清河水府府君倾族而战,将雍国海军一举击破于澜河之上,当时鲜血染红了澜河,舟橹为之不泊。这才为庄国太祖庄承乾处理了后顾之忧,令他得以罢休一搏,终究胜利立国。
“龙珠我看过了,内里有些手腕,已被我抹去。你放心化用,可免千年之功。至于我,我早已是朽病之身,有望成龙。你姑姑已经死了两百一十七年又三个月,庄承乾也死了快两百年。当年故旧,所剩无几。我还活着,也仅仅只是活着罢了,现在只是护着你再走一段路,龙珠虽好,已对我无用啊。”
使者的面庞埋没在白骨面具下,因此看不清神采,但声音已近似从牙缝中挤出来,“我给你的,那但是一整颗龙珠!”
“是。”宋清约点头道:“对了,那颗龙珠我已经着人送到您闭关室外,您记得炼化。”
“此事我千万不能同意,当年姑姑嫁给那庄承乾,呕心沥血不说,还被人算计,死在冰冷深宫!我怎会让我妹子重蹈复辙?正要找机遇动一动,让那庄姓小儿晓得这七百里水域是谁做主。但这此中的分寸也要拿捏好,毕竟现在人族势大,即使掀翻了这庄庭,别国君主也一定就好了。三万水军游弋清江,恰是恰到好处。倒是这白骨道的人找上门来,馈送龙珠,却真是不测之喜。”
那声音愈来愈低,终究化为一个感喟,消逝在偏殿里。
各种血腥可怖的壁画铺满两侧,长长的甬道还铺了青砖。
见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带着白骨面具的使者拂袖而去。
“他觉得能戏弄我白骨道,却不知……”白骨面具人说到这里,建议狠来:“等道子现世,起首就要屠了清江水府!让全部七百里清江,尽成白骨!”
宋清约沉吟道:“现在与清河郡守闹得丢脸,那庄高羡又是个不要脸的,清河城是不好待了。但清芷又是开蒙的时候,儿子的意义是,把她送到枫林城去,念一段时候的书再说。”
使者一出去,便有人迎上问道:“如何样?”
而清江水府与庄国的盟约,也今后持续,一向到了现在。
清江水府少君宋清约收敛了眸中傲岸,坐姿也变得端方起来,“庄庭与我清江水府盟约数百年,日趋高傲。现在这庄高羡更是不知所谓,真把我们当他的臣子了。先前竟传话过来,替他的儿子求娶清芷,名义上说甚么尊为太子妃、永结世谊……”
而宋清约悄悄靠在了高椅上,俄然觉对劲兴索然。
对于宋清约一步三算的小巧心机,那严肃声音不予置评,只是道:“水府事件早已全权与你,你便看着办吧。”
使者冷静疾行,步子虽快,却足不沾尘。他仿佛对清河郡军队的驻防线路了如指掌,在驻防间隙穿越自如,很快便分开这里,上得一座山中。
“别演了。”华袍男人伸出一根手指竖在面前,神采淡然,“当今全部清河郡的军队都在防备我们,不敢轻离。你们想做甚么事情都能够安闲去做。目标已经达到了,就别再那么……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