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后偏头看眼偏殿那方,再看回皇太子妃,见她仿佛没了反应,低声悄悄呼喊她,她仍旧没反应,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暗惊之上面色大变。
“依星象看,皇太子妃腹中的皇太孙乃帝君星位,本来敞亮灿烂,可顺利出世,只因被对峙的煞星冲撞,未能降世,以后皇太子妃小产久卧病床不愈,也是受此星冲撞,这才……”司天监欲言又止。
此时圣后返来了,见一干大臣跪在地,连司天监都在,满心迷惑,在圣上身边坐下后,难掩难过的,“实在不幸了那孩子,就如许分开了人间。”
圣上听完,面色比方才还要阴沉,“皇太子侧妃不是为皇太子冲了喜吗?如何就冲撞到了皇太子妃和皇太孙?”
入夜,东宫偏殿内敞亮如白日,宫女进收支出,太医局的女医仓促奔入偏殿内。
圣后连连抹泪,一手紧紧握着她手,“会好起来的——”
听到哭泣声,皇太子妃胸中涌起的肝火,可这股肝火却软弱有力地憋在胸口处出不去。
皇太子拧眉沉吟。
傅芊儿固然也是惊愣,可心底倒是笑开了花。
另有半个月才分娩的傅芊儿,彻夜俄然分娩,太子吃紧让人去扶摇殿回禀圣后。
皇太子回过神,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儿子,将他交给人后出去。
偏殿那边,太子焦心肠来回走,担忧傅芊儿有生命之危。
“皇太子侧妃是冲了喜,可她的命格冲撞了皇太子妃的命格。”司天监道。
自打皇太子妃小产便卧床,直到本日皇太子才见她,而这一见倒是永诀之时,当初的伉俪之情本就有了凉茶之度,现在再见,仅剩的伉俪之情早跟着傅芊儿入宫冲喜而烟消云散。
扶摇殿内,刚起床筹办上朝的圣上也已得知皇太子妃薨逝的动静,连夜召人进宫,连司天监都出去了。
焦心得走来走去的皇太子一脸欣喜地望着紧闭的门板,门板未久翻开,女医出来报喜。
“嗻。”
“恕你无罪,说!”
直到天亮,傅芊儿仍未顺利分娩。
“舅母,今后咱家便要扬眉吐气了!”傅知南欢畅得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起来,“现在皇太子妃已经薨逝,只要芊儿再尽力一把,皇太子妃之位便是她的,以后皇太子即位,我便成了国舅爷!”
舅夫人满面笑容的送他出去,回身便去了祠堂,向傅知南父母,及舅老爷说丧事儿。
“上朝!”
皇太子闻言当即顿住脚步,明黄色的背影一转,回过身看他,神采间的焦心显而易见。
“恭喜皇太子,侧妃顺利诞下名男孩儿!”
圣后仓促赶来了,可她并未去偏大殿内看傅芊儿,而是去了正殿看皇太子妃。
在出了东宫大门时,跟在他后边的贴身内侍监忙道,“太子为了侧妃急着去处圣上讨情,不若立一功来得凑效。”
皇太子欢畅不已,立马出来看孩子,一抱到孩子便撒不开手的抱着,躺在床上的傅芊儿,见皇太子如此欢畅,脸上也扬着惨白的笑容,心中更是对将来安下了心,有了儿子,便在东宫稳了根底。
现在的傅府中,听闻皇太子妃薨逝,傅芊儿生了个儿子,傅知南欢畅得坐不住也站不住,满心都是而后宦途稳了。
皇太子妃眼角挂着泪珠,心知圣后至心待她好,可她倒是个福薄之人,受不起厚重的心疼。
“舅母,我先上朝了,等我好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