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圣上才复看回他,“你是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朕宣你入宫之意?”
圣上被他这话气得用力指了指他,气道,“觉得朕耳聋眼瞎不晓得你说的这两件事儿的本相吗?跑这儿编排与朕听拒婚,信不信朕立马砍了你脑袋!”
褚元墨听了立马道,“公主乃金枝玉叶之躯,臣只是一介粗鄙武夫,请圣上三思再三思!”
“圣上,臣折断了臣兄的手,依我朝律法应判监狱之刑!”褚元墨自揭罪过。
出了宫门,骑马走在百姓群中,珞君山主动挑开话题。
圣上蓦地怒拍龙纹翘头案,翘头案上摞得极高的奏折哗啦啦掉一地,龙颜大怒道,“褚元墨!你这叫不敢吗?朕倒忘了,你连抗旨都敢,又岂在乎戋戋一个指婚!”
“圣上,臣还踹死了府内的妮子,依我朝律法应判极刑!”褚元墨又道。
褚元墨立马将腰杆挺更直,高举拱着的双手,“请圣高低旨砍了臣的脑袋!”
刘炳繃紧了浑身几近断了气儿的心胆战心惊,眸子子来回看对峙不下、剑拔弩张的两人。
“请圣上明示!”褚元墨装傻。
“朕已三思过。”圣上说完低头持续阅奏章,“无事退下,等着接圣旨。”
“臣无福消受欣怡公主的抬爱,唯有一死赔罪。”褚元墨声音无波无澜,却还是未有让步之意。
本来满面怒容瞪着他的圣上,看着看着竟气笑了。
圣上无反应,陪侍一旁的刘炳却暗抽嘴角。
“臣,辞职。”褚元墨起家后退三步,回身大步分开。
圣上无动于衷。
刘炳吓得满头盗汗,腿都软了只差未跌坐在地,再看褚元墨,跪鄙人面竟岿然不动,也不吱声,总归是不肯让步娶欣怡公主。
与珞女人结伴出游?
圣上忍着气道,“几日前欣怡公主为了见你擅自出宫,你倒好,逃之夭夭,一逃便好几日,欣怡公主被禁足好几日,你在孤负她知不晓得?!”
分开文德殿,走到离毕庆殿另有百余步时,褚元墨碰到在都堂措置完公事出来的珞君山,两人远远相互拱手,无言结伴步行至百余步以外骑马出宫。
他浅笑着向珞君山拱手,“还请珞相公明示得明白些。”
这楚侯便这般嫌弃欣怡公主?欣怡公主哪不好?多少王谢勋贵后辈抢着想娶也娶不着哩!
“听闻小女说,与楚侯结伴出游长了见地。”
楚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竟得如此厚重的圣宠,别人也只要眼红的份儿。
“你这性子,若哪日被敌国俘了去,朕也不担忧你屈就。”圣上脸上尽是对劲的笑,语气与心间皆是赞美,“退下吧。”
啪!
他的欣怡哪儿不好,遭他各式借口回绝!
大气儿不敢喘的刘炳这才敢呼气,悄悄抬手以袖拭额头的汗,眼睛觑向仍跪得如松柏般不动分毫的褚元墨。
圣上不发话,褚元墨便持续跪。
乍闻此话,褚元墨满头雾水。
圣上瞪着他,双眼瞪得如铜铃大,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也就楚侯敢激愤圣上不怕砍脑袋,换了第二个一百个脑袋也不敷砍,也是若非事关欣怡公主,圣上压根不会起火于楚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