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墨回房了。
绕了好久方回到楚侯府门前,却遭“拦门”,给了银钱才罢。
褚元墨上马,接过一旁递过来绑着喜花的弓箭,拿过支箭拉开弓,对准挂在花轿门前的红花,一箭射畴昔,“咻”一声钉在花轿上。
珞青晏也确切是饿极了。
珞青晏往府门走期间,府门前有位阴阳先生,手里拿着一只斗,斗里盛着谷子、黄豆、铜钱及果物,口中念念有词的抓起这些物什朝府门前抛撒,小孩儿们抢先恐后抢拾。
这些都礼成以后新房内终究平静下来,但珞青晏仍戴着红头盖不能揭,褚元墨不懂她的凤冠重,外边尚且有客人需求号召。
眼睁睁看着闺女儿才及笄便出阁了,珞夫人悲伤不已,中间的珞君山亦是沉默不语,脑海里净是珞青晏恶劣不受管束偷跑出去玩后被训,还理直气壮的模样。
府门内立马有人出来接待迎亲步队,奉上红彩缎,府内紧接着奏起催妆乐。
李嬷嬷一听,非常不附和,柔声道,“夫人,侯爷不懂怪不得侯爷,可夫人便是饿也得忍着。夫人若先吃了便叫吃独食,‘伉俪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先吃很不吉利的。夫人听话,咱再忍忍啊。”
进了新房,珞青晏被扶到新床上坐繁华。
门板随之被踢了下,轿门被向两边拉开,两名喜娘扶着珞青晏下轿。
听她改口改得如此快,必是有人教过,可褚元墨还是对峙,“夫人先请。”
相府门外,一身喜庆公服的褚元墨胸前系着大红花,在吹吹打打的乐声中翻身上马,笔挺地站在头戴喜花的宝驹旁,拱手向四周道贺的百姓们回礼。
花轿内,珞青晏直想拿掉凤冠,太沉了,脖子酸累不已,加上肩舆一上一下的更觉颠得累。
“嬷嬷?”珞青晏谨慎的喊了声。
“女人,走吧。”一边一个喜娘扶着珞青晏。
褚元墨穿过挂在新房门额横楣上撕成一条条的红花布出来,跟来的客人刹时将那些花布条都扯一空。
上了花轿,轿夫们却不肯动,嚷嚷着要喜钱才起担子,立马有人奉上喜钱,这才起轿走了。
一个仰着,一个扣着。
“但是嬷嬷……”珞青晏饿得满身有些软,脖子又僵又酸沉,感受都不是她的了,“侯爷出去前说能够吃些填肚子的。”
回到新房中,二人各分前后对拜以后坐到撒有寄意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新床上,珞青晏坐左面,褚元墨坐右面,在场的妇女们将银钱彩果往床上撒帐。
这但是不吉利的。
“侯爷。”妮子的声声响起。
好久以后外边响起脚步声。
结婚如此累人!
“侯爷回房前不能吃东西的。”李嬷嬷低声道,“夫人再忍忍,老身看侯爷是个心细的,定不必太久便回房了。”
珞青晏冷静想着,她也没想楚侯会情愿与她过一辈子啊,指不定哪日圣上大发慈心,改了圣旨上的婚规呢?
珞青晏冲动得差点想自个扯了红头盖,扔了凤冠,坐到桌子前大吃特吃!
“恭喜侯爷,恭喜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喜娘与妇女、婆子妮子们纷繁道贺。
这一坐下,房内一时温馨下来,珞青晏长松口气,想动一动脖子,竟已生硬无知觉,欲哭无泪。
外边热烈不凡,新房中的人饿得头昏目炫。
现在想想,早知彼时便不训她了。